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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自從哪吒小朋友的老師前兩天來過一趟後,像是啟用了他體內失蹤許久的語言按鈕,他這幾天一直媽咪媽咪地喊她。
米嘉就學著他,這會兒親親熱熱地喊他哈尼,小朋友害羞得不行,準備一下蹦到季舜堯懷裡,季舜堯眼疾手快地阻止了。
哪吒很是受傷地看了他一眼。
季舜堯正看著米嘉:&ldo;你等一會兒。&rdo;
米嘉移開眼睛,她沒眼看。
老父親的身份認同大業,在今天晚上又一次進行。
季舜堯想得非常美好,聰明的哪吒小朋友既然會喊媽咪,那對爹地應該也不陌生。透過稍加引導,加上哪吒的英語十級水平,一切還不手到擒來?
平復下來的季舜堯抱著哪吒:&ldo;你喊媽媽&l;媽咪&r;,喊我什麼?&rdo;
米嘉趁著父子交心的時候,參觀了一下這間房間,過來這麼久了,整棟樓的情況都差不多摸清,唯獨這一間始終神秘。
這一間房間很大,大到讓人覺得空曠的地步。裝修維持著一貫的復古風格,長排的落地窗上,擋著細竹篾編成的簾子。
米嘉摸了一摸,能想像到陽光很好的下午,地面被分隔成均勻的長片,季舜堯或許會坐在這裡,靜靜想他們以前的日子。
房間裡沒有什麼傢俱,除了一張很大的床外,還有一張放著茶碗的桌子,兩張椅子。她拉開一張想坐,倒是無意看到倚在桌邊的一張照片。
很素的底色,卻坐著兩個穿著喜服的新人,季舜堯一身西裝,款式很老,胸前掛著懷表,這讓他看起來像是從民國畫片裡走出來的人。
旁邊的新娘當然是她,穿一身繡工了得的龍鳳褂,滿頭琳琅的精美金飾……但這一張臉,陌生又熟悉,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季舜堯這時候走過來,保護意味很濃的將米嘉推到身後。但一張照片不會咬人,他怕她誤會地說:&ldo;這個我準備收起來了。&rdo;
米嘉直直看著他:&ldo;為什麼?&rdo;
季舜堯說:&ldo;如果你喜歡的話,以後我們可以再拍。&rdo;
米嘉向他靠近幾步,兩手攀在他肩上:&ldo;你到底什麼做的,為什麼好像我想什麼,你總是能猜到,你也覺得這照片裡的人不像我了是不是?&rdo;
季舜堯摟著她腰:&ldo;是也不是。&rdo;
米嘉忽然很氣地拿頭撞了他一下:&ldo;那你‐‐&rdo;
哪吒一把抱住了米嘉,兩個大人雙雙低頭。
哪吒又開始鬧彆扭:&ldo;媽咪,我想睡覺。&rdo;
季舜堯蹲下來抱起他:&ldo;爸爸帶你去洗澡。&rdo;
哪吒搖頭,說:&ldo;我要媽咪,媽咪你來抱我。&rdo;
季舜堯擰著眉,說:&ldo;哪吒,你再鬧得話,我明天就送你去幼兒園。&rdo;
他看了看身邊滿臉愁容的米嘉,說:&ldo;你這幾天很累,先去休息。&rdo;
是不是女人一旦陷入無望的愛情,就會累得特別快?
米嘉分明沒做什麼,只是跟季舜堯聊了幾句無疾而終的話,就已經累得把自己沉進熱水,直到過了一刻鐘,方才緩過來一點。
起來的時候,她手指的面板已經起了皺,臉也被泡得露出不健康的潮紅。
秋夜晚涼,她在向外有窗的過道站了站,風從她的睡衣領口往裡跑,肚子的地方鼓起一個小小的包,她用手蓋上去,冷得打了個戰。
身後響起腳步聲,季舜堯聲音跟著響起來:&ldo;洗過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