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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區醫院沒有換院長,所以林東堅信她會回來,半年後,衛玲玲調走了,她對去處守口如瓶,但林東從她接受調令的隻言片語中推測,她曾是某戰區隨軍護士,受過嚴格的野戰訓練。
她為什麼會到這?大約也是徐家暗中運作來的。
白季皙也不是不回來,她只是回了趟家,去了趟美國,緊接著大病了一場。
那天,在車上,徐野棠坐在後排右邊,她坐在後排最左邊,身子幾乎貼著冰冷的車門,徐野棠看她生著病還對他如此生疏戒備,嘆了口氣:「阿季,十二年了,顧瞻走了十二年,他不會再回來了。」
白季皙大而凹陷的眼睛看著窗外,雙手抱在胸前,沒有理會他說的。
「你這次還要去美國?那邊失蹤超過七年就算死亡,他們不會幫你找的。」
白季皙依舊沒說話,嘴唇倔強地緊閉著,眼裡閃著點點星光。
她還會夢見他,夢見他站在安檢口,輕輕地將她的頭髮別到耳後,說小白,我先過去,把房子佈置一下,等你來了,我們就會有一個很溫馨很溫馨的家。
他是個言而有信的人,他不會拋下曾經許下的諾言,更不會拋下她。
他一定在某個地方迷路了,正等著她去找他呢。
「他沒有死。」白季皙堅定地說,「我知道他沒有死。」
面對她的執著,徐野棠毫無辦法,全世界的人都說顧瞻死了,偏只有她,自欺欺人。
一路風塵,越野換成轎車,轎車換成飛機,飛機再換成轎車,最終停在了軍/區大院一座老式的紅磚樓前,兩個衛兵看到他們,敬禮放行。
客廳裡已坐了五六個人,白家父母,徐家父母,還有在徐白兩家德高望重的一位長輩,他穿著一身整潔的軍裝,前胸掛滿了勳章。
白季皙小時候見他總是穿著洗的發白的中山裝,只有去城樓觀禮的時候才會穿的如此隆重,徐家父母一個穿著中山裝一個穿著中式立領旗袍,織錦灰顏色上墜著幾點喜慶的紅。
「阿季回來了。」看到白季皙和徐野棠並肩而入,客廳裡的人都很高興。
這陣仗,白季皙一猜就猜到了,心裡惱怒面上仍乖乖巧巧地問候:「董爺爺,徐伯伯,徐伯母,你們來了。」接著轉向父母,「爸,媽。」
爸爸表情仍舊冷硬,目光卻有一瞬動容,媽媽早濕了眼眶,走上前去,緊緊地抱住了她,喚她小名:「阿季,阿季。」
白季皙安撫地拍拍她:「媽媽,我很好。真的。」
白媽媽擦了擦眼淚,「怎麼可能很好?你看看你,瘦成什麼樣了?你怎麼捨得丟下爸爸媽媽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你知不知道,媽媽整天提心弔膽……」說著又要哭。
徐伯母走過去親暱地拉她的手:「阿季,一路上很辛苦吧,過來休息一會。」
白季皙不動聲色抽出手來:「伯母,您先坐著,我去洗洗手,換件衣服。」
徐伯母慈愛地摸摸她的發:「去吧,別著急,我們等你。」
兩個保姆過來,一個將白季皙的行李拿到樓上,一個跟在身後,隨時準備幫忙。
白季皙走上樓梯,焦點立刻轉到了徐野棠身上。
徐野棠他說話自有一股藝術,總能把氣氛調節得其樂融融,他專注地陪著長輩說說笑笑,眼神總不經意地往白季皙離開的方向掃。
長輩們樂見其成,看見了假裝沒看到。
尊稱為董老的長者感慨說:「野棠啊,你爺爺和阿季的爺爺可是出生入死一輩子的老戰友,你們的婚約是他們臨終前定下的,我還是見證人,這麼多年,你們再不結婚,只怕我這把老骨頭要熬不住了。看不到你們結婚,到了馬/克/思那裡我沒臉見他們吶。」
徐野棠先給董老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