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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沓,是至微比賽的入場券……
佔了箱子半壁江山的是父母年輕時,用不同醫院病歷紙寫的信。
從南方到北方,從東邊到西邊,父母行醫的腳步幾乎踏遍了祖國的犄角旮旯。
至微隨便拆了幾封,起頭皆為病歷分享,接著就是聊孩子,說身高體重,有沒有生病,和普通的父母沒什麼兩樣。
至微總說父母不理解她,其實她何嘗理解過父母?
他們也曾努力想參與孩子的生活,關心他們的學業,只是,做了這份工作,身不由己罷了。
蘇格儼說幾次搬家,你媽媽最捨不得丟的就是關於你們的紀念品,這裡面裝的,不是紀念品,而是她一生的幸福以及遺憾。
他從箱子最底下拿出一個絲絨布,小心翼翼開啟,露出摺疊整齊的宣紙,上書虯勁有力的八個大字——「「品端術正,至微至誠
「你知道這是怎麼來的嗎?「
兄妹兩皆搖頭。
「當年懷你們的時候,很不幸,出了雙胎輸血綜合徵「
「這個病擱現在死亡率也極高,在你們出生那個年代,一旦診斷,胎兒幾乎沒有存活的可能。」
「大家都勸她引產,省的大人出生命危險,可是作為母親怎捨得拿掉已有胎動的孩子?何況,還是兩個。」
「你媽媽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在面臨胎死腹中的絕望中,也把希望寄託於神明,日夜祈禱,甚至發誓,如果你們能活下來,就讓你們做醫生,終身治病救人。
至微聽爸爸講這些,感覺在聽別人的故事,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告訴她,她的出生如此艱難曲折?
「後來呢?」至微問,她急切地想知道,喻教授是怎麼從死神手裡搶下了她和哥哥。
「她不知道從哪個文獻裡看到,移居海外的尚正卿先生,在80年代成功救治了10例雙胎輸血綜合徵」
「尚先生冒著高齡風險,坐飛機回國,24小時守在床旁,一直到你們出生。」
「我們請尚先生為你們起名,誰想,當晚,尚先生急性肺栓塞去世了,書桌上只留下這八個字,我想,這八個字既是給你們的名字,也是她對我們一家人的期許。」
至微禁不住淚流滿面,如果不長時坐飛機,如果不日夜守候,也許尚老先生到現在還能活得好好的。
難怪,父母要逼她們學醫,原來這是一個承諾,一份愧疚,一個和死神的交換條件。
慕長安收拾好廚房,剛洗好手,至微就衝到他懷裡,抽抽噎噎說:「我以後好好聽話,我當醫生」
「我要當個好醫生,把哥哥那份也補上。」
「我不想她死。我們一家好不容易團聚,我真的不想她死。「
至微扯開嗓子,嚎啕大哭,哭的地動山搖,鼻涕眼淚將慕長安胸前一大片襯衣打濕到能擰出水來。
慕長安不知如何安慰人,他只覺得,至微哭得太傷心,太用力,把他整個人,整顆心哭得要流出血來。
夜深人靜,窗外傳來陣陣夏蟲鳴叫,懷裡的人也睡著了,被小愛人哭得紛繁雜亂的思緒終於有了一根清晰的線。
他躡手躡腳起身,開車徑直往醫院去。
喻教授披了件病號服,半坐著審論文。看到慕長安很驚訝:「小慕,你怎麼回來了?」
「喻老師,我來,是想勸您手術。這個手術,我有把握,一定能成功,手術取出組織,做突變基因分析,找到靶向藥,完全有希望徹底治癒。」
他說的急,差點咬到舌頭。
喻教授停下手裡的工作,耐心地聽完,然後平靜地說:「小慕,你我都清楚,沒有人能保證手術能百分百成功。是,成功了,切乾淨了,找到靶向藥,獲得臨床治癒,這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