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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有些事一旦開始就無法停止。自從他明確了自己的身份, 看清了自己心中想要的東西、並將自己放在保護者的位置上後,他就轉變了態度,由消極抵抗變作了積極應對, 一直在勉強自己適應著這一切, 也一直想要透過自己的力量保護大家、並且將彭格列改造成他想要它成為的樣子, 畢竟——他才是首領, 不是嗎?
可是,彭格列作為一個延續多年的黑手黨家族,其內部的弊端和利益牽扯又何其多?牽一髮而動全身, 指的就是這樣。
所以,為了將這個黑手黨家族變成他想像中的樣子,他必須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
更何況, 這段時間裡地下世界裡新冒出了一個傑索家族,不但以迅雷之勢吞併了有著與彭格列家族一樣悠久歷史的基裡奧內羅家族、合為密魯菲奧雷家族,最近更是小動作頻頻,似乎正在醞釀不安的風暴。
在這樣的情況下, 沢田綱吉哪怕休息的時間都很少,更不用提神遊這種奢侈的事了。
但……
但今天的沢田綱吉,卻始終難以控制自己,無法順從理智,將注意力凝聚在各種事務上。
他心中焦躁難耐,頻頻去看窗外的星光與月色,就像是等待著什麼的到來。
可是——他在等待著什麼?
沒有答案。
深夜中,年輕的教父坐在溫暖的辦公室內,出神地看著西西里的星空。
這一天晚上,西西里的天空星光零落,月色黯淡,雖然天空並沒有烏雲的遮擋,但依然顯得黑沉沉的。
年輕的教父並不為此感到失落,因為在見到過西西里最燦爛的星夜後,之後所有的夜晚與夢,都是「僅此而已」。
於是他平靜收回目光,漫無目的地發起呆來,直到他又一次回過神後,他才發現,自己已經注視書桌的一角很久了。而在那裡——在那個角落,放置著一個倒扣的相框。
作為性格溫和、人緣還算不錯的boss,有不少人在匯報過事務後見到過這個相框,也有人曾大著膽子問他這相框裡的是什麼。
對於這個問題,沢田綱吉笑著,既不生氣,也不回答。
他只是將這個相框長久地倒扣著,從不允許他人將其擺正,並且自己也從不去看。
於是慢慢的,大家都習慣了書桌上這個倒扣的相框,也逐漸遺忘了這個相框。
到了最後,也只有沢田綱吉知道那相框裡的是什麼。
——那是他已經結束的夢。
……
八年的時間有多長?
三十二個季節,九十六月,兩千九百天。
隨著時間的推移,沢田綱吉想起鈴木由紀的日子已經越來越少,只有在夜深人靜又難以入睡的時候,當他看到窗外的星光和月色時,他才會極偶爾極偶爾地想到那個絢麗的夜晚、那一場壯麗的日出,以及光霧下如同朝露消散的人。
「凋落在肩頭的花瓣,終會隨風而逝;而夢也會有醒來的一天。綱君,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不,事實上,不必「總有一天」,他其實早就明白了。
在比他自己察覺到的更早之前,他心中就已經全都明白了:鈴木由紀,是會離開他的。
對沢田綱吉而言,鈴木由紀實在是一個過分溫柔的人。
溫柔得近乎冷酷。
所以從一開始,她就在告訴他、暗示他她終將離開的結局,並著手為此做著準備。
她告訴他,人是一座孤島,來去的人們則是島上的過客,每個人都會迎來告別的那一刻。
她也告訴他,他是她留在這世界的唯一的理由,除此之外,世界對她毫無意義。
所有的答案,都藏在這些暗示中,對他潛移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