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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她寫完,池縈之趕緊把筆抽走了。
「別扯這些亂七八糟的,說重點吧,現在就教。」
阿重點點頭,認真地想了片刻,開始從頭教導,
「世子爺昨夜說對了一件事。」
她的纖縴手指隔空點了點男人要害所在之處,又點了點胸前,喉嚨關鍵之處,拿筆寫下:
「床笫貪歡易,不露女兒身難。最要緊的一點,就是引動對方情緒,令其癲狂,焦躁,渴求,不足,再無暇顧及其他。其次要緊的,不能讓那人用眼看,用手摸。」
……
「吱呀——」
雕花木門左右開啟,司雲靖邁過了守心齋新換的包銅門檻。
提前孵化的一盒子蟲卵,意外揭露了即將到來的京畿蝗蟲災害。這兩□□廷上下都在忙著安排滅蝗之事。
如今安排妥當,他終於得了空,親自過來看看新修繕的守心齋。
入眼是一片柔軟厚重的波斯地毯。
裡外間隔斷處新掛的湘妃竹簾色澤素雅,新添置的三足獸首銅爐裡點著淡淡沉香。
司雲靖四顧打量了片刻,對新佈置還算滿意,抬腳進了守心齋,隨手關了門。
隨意地往半開的窗前瞄了一眼,卻沒看到往常坐在方桌前打瞌睡的那人。
哦……方桌沒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靠在窗邊的黃梨木海濤祥雲紋扶手軟榻。
那軟榻的長度是特意量過的,正好可以平躺下一個身高八尺的男子。
池縈之的身高離八尺差得遠,舒舒服服躺在軟榻裡,整個人都包進去了。
她今天穿了身黛藍色的曲領暗花大袍子,軟榻上鋪的被褥也是海水波浪色,司雲靖進來第一眼居然沒看著人。
他掀開湘妃竹簾,站在隔斷門邊,靜靜地看了一會兒。
皇城裡栽了一半梅樹,一半柳樹。每年開春季節,一邊是春梅盛放,一邊是柳枝抽芽。
現在是二月中,還沒到三月滿城飛絮的時節,但已經開始有苗頭了。
隨著陣陣春風,半開的窗外飄進了幾片白色飛絮,盤旋著落在沉睡中那人的頭上,身上。
「阿啾——」池縈之半夢半醒間打了個噴嚏,在臥榻上翻了個身,咕噥了一聲,用大袍袖蓋住了秀氣的鼻尖。
司雲靖過去替她把半開的窗戶關上了。
寬大的臥榻睡了個人還有不少空位,他坐在池縈之身邊,抬手把她肩頭掛著的幾根柳絮拍掉,又把烏髮上纏著的柳絮摘下來。
摘柳絮的時候,手指碰到了發間簪著的碧玉簪。
池縈之在睡夢裡依舊惦記著身在皇城,閉著眼睛抬手摸了摸,確定頭上發冠整齊,簪子也沒歪,絕無失禮之處,這才抱著被子蹭了蹭,安心地繼續打起香甜的小呼嚕。
司雲靖眸光暗沉,指尖停在那根式樣簡單的碧玉髮簪處。
就在剛才那個瞬間,又有個極惡劣的念頭從心底跳出來。
他想把簪子抽出來,發冠除掉,把面前的小混蛋從睡夢中推醒,將那滿頭垂落的烏髮捏在手裡,輕描淡寫同她說一句,「你頭髮散了。從頭到腳看起來就像個小姑娘。」看她驚慌失措、跪地謝罪的模樣。
他的手指細微地動了動,當真將碧玉簪從烏髮間抽出來半寸。
下一刻,髮簪卻又輕輕推回去了。
令狐羽已經遣人千里快馬去平涼城探查了。
等確鑿的訊息回來,身份背景查明瞭,再攤牌不遲。
司雲靖坐在軟榻邊換了個姿勢坐下,兩條大長腿交疊著,手裡隨意握了本書看。
讀了許久,一頁也沒翻過去。
身邊的小混蛋睡覺不安穩,細微的動作不停,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