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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縈之聽得心花怒放,心裡搖旗吶喊著『快把我留下快把我留下!讓我一個人讓我一個人!』
她拼命壓抑著不要露出笑容,嘴裡說,「我才不信。太子爺不會把我丟下的。他詐我呢。」
當天半夜,夢裡依稀聽到些響動,但池縈之來了葵水,白天精神不濟,晚上睡得香甜,人沒醒。
第二天早上等她起身,揉著惺忪睡眼掀開軍帳布簾,彎腰出了帳子——
喲嚯。
昨天還密密麻麻扎滿了河道兩邊的上千頂大小軍帳,都沒了。
沙地上中央處,原本是太子爺專用的最大一處篝火倒沒有熄滅,還噼啪燃燒著,旁邊放了一捆新柴。
池縈之帳子面前的空地上,並排放著:
一把弓,一壺箭。一瓶孜然,一瓶花椒。
兩個瓶子下面壓著一個書袋。
池縈之開啟書袋看了看,發現裡面除了筆墨硯臺,還有一封書信。正是自己前日呈上去審閱的第二封家書。
簡短的家書被揉得皺巴巴的,以硃筆畫了個大叉。
一看就是東宮親筆的飛白體手書,在最下方空白處潦草寫道:
「今日有什麼新的心得體會。
池小世子不妨寫進家書裡。」
池縈之把東宮手書看完了,收進懷裡,對著空軍營,一個沒忍住,笑了。
今天有什麼心得體會?
就四個字,心想事成唄。
她在平涼城被她老爹狠訓了幾年,沒訓出老爹期待的足以領十萬兵的統帥之才,但在山林野外裡待個幾天……跟回家似的。
第41章 鹹魚第四十一式
河邊大營半夜得了命令, 趁夜拔營,車馬疾行,趕去二十里外的另一處營地駐紮。
行軍到了清晨時分, 天氣不太好,陽光從層層籠罩的烏雲間隙照下來。
司雲靖抬頭盯了眼日頭, 估摸著時辰, 那小子此時該醒了。
出了帳子發現周圍只剩他一個, 不知道會是個什麼表情……
他勒停了烏雲踏雪,轉頭吩咐, 「隊伍停下,原地休整。」
眾多軍馬長嘶著停在了路邊。
司雲靖召來了河邊大營的前鋒將領,吩咐他派個腳程快的頂尖探哨回去河邊探查一二。
「看看被丟下來的池小世子什麼反應,是不是坐在原處哭得稀里嘩啦。如果他一邊哭著一邊趴地上寫信,等信寫好了就把人帶回來吧。」他涼涼地吩咐。
探哨大聲領命策馬飛奔而去。
司雲靖下令慢速前行, 一邊慢悠悠趕路, 一邊等著探哨帶著人回來。
隊伍行進得慢, 整個早上走了不到十五里。來回不過三十里。
探哨快馬輕騎,一個時辰之內趕了個來回, 前來復命了。
司雲靖見探哨是獨自回來的,眉心就是劇烈一跳。
「人呢?怎麼沒隨你回來!」
那探哨單膝跪倒回稟,「人就在河邊。小的趕過去時,池世子自己煮了一鍋肉,正在一邊喝肉湯一邊寫信呢。精神挺好的,沒哭。」
人還在,沒弄丟, 司雲靖難看的臉色轉好了些。
被自己扔在營地裡,池家小子表面上再怎麼鎮定, 心裡肯定是抱怨自己的。
罷了,隨便他抱怨去。
他追問探哨:」既然已經在寫信了,你為何不等他一陣,帶他一起過來。」
探哨也挺委屈,「小的當時就說了。但池世子他、他自己不願回來呀。他說他早上起來,腸胃有些不舒服,上馬趕路只怕不行,寧願一個人待在河邊。池世子說,等過兩天腸胃好了再來尋大隊伍。還說,那個……」
他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