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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雲靖聽得有點頭疼,伸手按了按太陽穴,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他伸手把旁邊侍立的高大年的乾兒子雙喜招了過來,吩咐他拿些金瘡藥來。
「荒郊野外的,附近又沒有河道,沐浴擦身能免則免吧。今晚擦些藥,明日早起了還要繼續騎馬。」
池縈之謝了賜藥,追問了一句,「我們究竟是要去哪兒呀。再往前頭二十里,就要出京畿地界了。」
司雲靖似笑非笑地瞄了她一眼,最後只回了句「放心。出不了京畿地界。」把她打發回了帳子。
帳子裡再無別人,送來的金瘡藥小瓷瓶擱在矮几上,池縈之只點了盞豆粒大的小油燈,在昏黃的光線裡把下裳褪了,給自己磨得通紅的大腿處敷了藥。
臨睡前還琢磨著太子爺透露的口風:「出不了京畿地界……」
那想必是去京畿附近的山林裡遊獵了。
皇室貴胄,偶爾出遊個兩三天,也不算太離譜——
第二天上午,又跟著隊伍趕了十里路的池縈之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出現在眼前的大營轅門是怎麼回事?!
滿山滿谷的兵又是怎麼回事!!
湧上來圍著太子爺行禮的一大堆軍中將領又是怎麼回事!!
媽蛋,居然一聲不吭,把他們仨帶到京畿大營來了……
禁衛小跑著傳來東宮口諭,「孤此行巡視京畿大營,勞煩三位世子相陪。今日初進大營,無事召喚,三位自己找帳子去歇著吧。」
「太子爺把咱們往軍營裡一丟,就晾著了?」樓思危難以置信。
「也沒人跟咱們說說規矩呢?咱們如果隨處亂走,會不會無意中觸犯了軍令,被人綁了推出去轅門斬首啊?」
韓歸海渾身一震,恍然道,「東宮應該就是如此的打算!觸犯軍法,不教而誅,好一齣毒計!」
池縈之:「……」
池縈之:「你們怕觸犯了軍令,那就別出去四處亂走,蹲軍帳裡待著唄。」
韓歸海警惕地道,「我們三個必須住在一個帳子裡!萬一有人構陷我們罪名,其他兩人可以做人證!」
樓思危:「呸!鬼才要和你住一處!叔啊,讓他一個人住,咱們倆住一個帳子!」
池縈之:「……不。我不想。」
折騰了半天,好不容易住進了自己的帳篷裡,池縈之才躺下來想眯一會兒,半夢半醒間,放空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她渾身一個激靈,鯉魚打挺地坐起來了。
艾瑪,她忽略了一件極重要的事!
昨天清晨入宮時,她不知道要出城。
出城時,他們都以為東宮臨時起意,出城踏青遊獵而已,兩三日便回。
但現在進了京畿大營巡視,少則巡視四五天,七八天半個月也是可能。
但她沒帶藥出來啊!!
從兩三年前開始,她就定期服用一種湯藥。服完可以令聲線喑啞,月事緩至。
每隔五天一劑,從來沒有錯漏過。
——阿重最後一次給她服藥,是在三天前。
第39章 鹹魚第三十九式
每隔五天, 阿重便會熬製一碗湯藥。服下即可聲線喑啞,月事緩至。
過了時間不服藥會有什麼後果,她不知道。因為這幾年來, 從來沒有發生過意外。
本來想好好睡一覺的,現在想心事想到睡不著了。
池縈之起身又擦了一遍金瘡藥。
擦完了藥, 帶著滿身的金瘡藥味想歇一會兒, 沒歇成。
因為隔壁互罵起來了。
樓思危和韓歸海兩位年歲身份相當的少年世子互看不順眼很久了, 如今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