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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抬出隴西郡壓老子, 隴西王自己出身就不清不楚, 你小子更可疑。叫你下去搓個澡而已,你磨磨蹭蹭的怕個鬼!」
朱瓴滿不在乎地說, 「聽好,今天你仔仔細細用皂角刷一遍,把身上的古怪香味兒洗乾淨了,指天發誓從此不再用香粉迷惑我家殿下,老子以後不找你麻煩。」
朱瓴自以為已經講得情真意切了,但池縈之怎麼可能當著他的面脫衣裳用皂角洗澡。
她深吸一口氣,放聲大喊, 「曲師父!找太子爺!我在一個築了半尺銅牆的屋子裡——」
接下來的聲音被半截打斷了。
「叫曲驚鴻找太子爺,你真行。」
朱瓴陰沉地說, 「原本我給你留著面子,叫你自己下池子洗,現在你自己不給自己留面子,我怕什麼呢。——行,我給你洗,今天非得把你身上那股古怪的香味兒洗乾淨了。」
他伸手去拉扯池縈之緊貼在身上的濕外袍,池縈之捂著不肯脫,兩邊一扯,撕拉一聲,從衣襟處硬撕出一個大口子。
池縈之握手成拳,對準朱瓴的鼻子就是一拳揍過去。
面門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之一。朱瓴身為剛剛平定叛亂的功臣,總不能把他眼睛戳瞎了,鼻樑斷了不耽誤這混蛋上戰場。
她拳頭直衝著鼻子去了。
朱瓴匆忙歪頭躲了一下,鼻樑被拳頭從側面打中,頓時鼻血長流。他疼得嘶了一聲,惱怒之下反握住了池縈之揮拳的手腕,一下壓到地上。
就在這時,鼻尖又聞到了那股似有若無的誘人香氣。
朱瓴捂著血流不止的鼻子,艱難地到處嗅,終於找到了香味的來源。
「香味居然是眼淚裡面帶著的?」朱瓴驚異極了。「不是香粉?」
大感驚訝之餘,指尖勾起池縈之摔地上時撞出來的一點淚花,送到鼻尖下嗅了嗅。
「果然是眼淚裡帶著香味兒!」朱瓴興奮地又去捏她的手腕,「快哭!多哭點眼淚出來!」
媽的死變態……
池縈之豁出去了,放聲大罵,「姓朱的王八蛋!我饒不了你!給我滾啊!!」
朱瓴勃然大怒:「他媽的,你罵誰王八蛋!你叫我滾我就滾啊!!」他罵罵咧咧地起了身,在池水邊滾了一圈。
池縈之:「……」寧是真的腦子有坑?
朱瓴從地上滾完一圈起身,沾濕的武將袍子緊貼在身上,被他不耐煩地甩開了,重新向池縈之走近過來。
「你叫我滾我就滾了……我……我幹嘛呢?!」朱瓴突然反應過來,震驚地停住了腳步,低頭看自己沾濕的袍子。
原地呆滯了片刻,他霍然抬頭望向池縈之,語氣森然冰冷,「姓池的,你又給我下了什麼藥?竟然能擾亂朱某的心神?」
他眼裡帶了煞氣,陰森森說著,一邊滿懷警惕地緩步逼近。
池縈之換了個姿勢,盤膝坐在水池邊,陷入了短暫的思考。
她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但又不能確定。
所以她決定再試驗一次。
朱瓴在她面前蹲下了,臉對著臉,陰惻惻道,「池世子好手段,你到底用了什麼見鬼的藥,給朱某老實交代——」
「原地再滾一圈。」池縈之託著腮說。
朱瓴憤怒地起身,動作狂野地原地滾了一圈。
很好,確定了。
看來萬人迷光環對每個人的效果都不一樣。池縈之看著滾圈的朱大將軍想。
轟隆一聲大響,穿透緊閉的門戶,從遠處傳了進來。
浴湯屋子裡的兩人同時往聲響傳來的方向望去。
朱瓴滾完了一圈,震驚地從地上起身,這回警惕地倒退了十幾步,退到了銅牆壁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