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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裡一抹硃砂紅。
「哎呀!」她輕叫了一聲,用衣袖去擦那道朱紅,不料硃砂被擦了幾下,反而在畫面上擴大了,一個朱紅點變成了一道緋紅印。
池縈之:「……」
坐在大書桌後看得清楚的司雲靖:「……」
司雲靖深吸口氣,忍耐著道,「這畫毀了,不必再帶回去了,投火盆裡吧。」
池縈之卻不想。
她覺得吧,畫雖然冷,確實是一副好畫。燒了挺可惜的。
正好她之前琢磨著在畫裡添活物的事兒,硃砂色正好,可以添點紅色喜慶的東西。
「臣鬥膽,求殿下再添個幾筆。」
她指著那一道弧形的緋紅印,眨了眨眼睛,「殿下看這裡,像不像大錦雞高高翹起的五彩尾羽?」
司雲靖微微一怔,看了眼那畫,又看了眼神色篤定的池縈之。
「梅枝下添只錦雞?」他起身走到窗邊,伸手接過畫去,指尖在梅下雪地處勾畫了一下,覺得似乎可行,
「從沒有畫過,倒是可以試試。」
兩人走回明堂正中的黑檀木大書桌旁,把畫鋪展開,司雲靖重新執了兔毫,寥寥幾筆,一隻錦雞活靈活現的出現在梅枝下,雪地裡,怪石旁。
因為尾羽高高翹起,那錦雞也自然而然做出昂首闊步的姿態。
原本的踏雪寒梅圖,風格清幽冷峭,如避世孤高隱士。
自從添了這隻挺胸闊步的大錦雞後,雪地還是一樣的雪地,寒梅還是一樣的寒梅,但不知為什麼,畫面看起來總有股奇妙的喜感。
太子爺對著自己風格獨具的大作陷入了沉思……
池縈之也感覺哪裡不太對,湊過來對著畫看了半天,恍然大悟,指著雪地贊道,
「殿下畫得好極了,景緻靜物無不栩栩如生。只有一個問題,人蓑衣踏雪,雪中必會留下足跡;如今錦雞踏雪,雪中卻差了些雞爪。臣以為,雪中還需加幾隻活潑的雞爪印。啊,錦雞踏雪肯定是為了找食,雞嘴裡再叼只扭來扭去的蟲子就更活潑了。」
「……」司雲靖轉過頭來,幽幽地看了她一眼。
「孤發現一件事。」
他盯著偏離了自己風格的充滿喜感的大錦雞,伸手按了按青筋隱隱爆起的太陽穴,
「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你待久了……腦子是會進水。」
他抬筆在那畫卷右上方龍飛鳳舞添了三個草字,扔筆出了守心齋。
木門被關上時發出砰的好大一聲。
池縈之納悶地把畫幅拿起來。
早上畫成的時候,司雲靖已經提下了四字畫名:《踏雪寒梅》。
如今又添了三個字,畫名變成了七個字,偏偏後加的三個字用了狂草體,她在窗前辨認了半天,連猜帶蒙,終於認出了字來。
太子爺把畫名改成了:
《踏雪寒梅辣子雞》
池縈之:「……」
第36章 鹹魚第三十六式
抱著風格清奇的《踏雪寒梅辣子雞》圖, 池縈之在守心齋裡又喝了一會兒消食茶,就到了申時了。
準備下鑰的朱紅銅釘宮門外,她伸了個懶腰, 走向金水橋外等候的馬車。
說起來,明天是樓思危輪值了吧。
也不知道他看到魚苗又少了三條, 會不會生氣……
邊想邊踏進老宅子門檻的池縈之被一個驚人的訊息『哐——』地砸在腦門上。
樓思危病倒了。
……
昨晚還活蹦亂跳吃了兩大碗白飯的樓思危, 今天突發了高燒, 臉色潮紅,渾身發燙, 抱著被子牙齒咯咯咯地打顫。
「叔……我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