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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縈之不知怎麼惹怒了殿下……還請殿下明示。」
司雲靖沉默了片刻,平靜地反問她,「你不明白?要孤明示?」
「臣愚鈍,是不明白……」池縈之小聲道。
司雲靖將墨玉扳指調整了一下位置,重新彎弓搭箭,對著百步外的箭靶開滿了弓弦,漠然提醒她,「乾柴烈火。」
「嗯?「池縈之莫名其妙地站著,」乾柴烈火……怎麼著了?」
「——老樹開花。」
司雲靖的目中幾乎噴火,聲線卻壓抑著,語氣極平淡地補充道,「孤今年二十一歲,原來在年方十六的池小世子眼裡——就老樹開花了?」
池縈之:「……」
她終於琢磨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充滿隱喻的兩句「乾柴烈火,老樹開花」,不知從何處而來,竟然傳進了東宮耳中,肯定是有人在背後坑了她。
「不是臣說的。叫臣怎麼認下呢。」池縈之分辯道,「太子爺揪著臣不放,為什麼不去查查宣王殿下那邊呢。臣可是一句話也沒說,整天就在家裡待著。」
「你還委屈了。」
司雲靖沒有看她,目光注視在箭靶上,「是宣王把你硬綁了丟到東宮門前,還是宣王把你的袍子扒了強換的衣裳。你敢說從頭到尾都是宣王的錯?」
池縈之摸了摸鼻子,發現還真不好說。
「殿下說是臣的錯,那就算臣的錯吧。」她小聲說,「雖然那八個字不是我說的……殿下高興就好。」
司雲靖的眉頭劇烈一跳,神情陰雲密佈。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長嘶。看守禁衛開啟了柵欄口,兩名宮人滿頭大汗地牽著一匹通體烏黑、只有四蹄雪白的駿馬進來。
「太子殿下,烏雲罩雪來了!」馬倌跪倒在面前,把韁繩交給了司雲靖。
司雲靖陰霾的臉色好看了些。
他的手掌撫過了愛馬的烏黑鬃毛,意有所指地說了句,「孤喜愛駿馬,有時甚於人。因為駿馬的妙處,在於可以共騎相伴而不必與之說話。孤經常覺得人不如馬。池小世子覺得呢?」
池縈之覺得他腦子有病。
但是她不敢說。
她只好實誠地說了句,「太子殿下會這樣想,是因為平日裡跟人說話的時間太多,可以騎馬的時間太少……物以稀為貴唄。」
司雲靖轉過頭來,深深地打量了她一眼。
脫口而出的一句回答,聽起來莫名帶著幾分熟悉的感覺。
人長大了,相貌身量變了,骨子裡有些東西卻是不會變的。
眼前形貌過於昳麗的少年郎,和往來書信裡說話肆意直白的那個小縈之,微妙地重合在了一起。
司雲靖摸了摸烏雲踏雪的鬃毛,薄唇微微勾起,露出一絲細微的笑紋。
「把一身累贅的大袍子脫了。」他翻身上馬,吩咐道,「有你父親教你,騎射功夫沒落下吧,孤今日試試你。」
第23章 鹹魚第二十三式
馬倌得了吩咐, 飛跑著牽來了一匹毛色健壯的棕色蒙古馬。
池縈之怕冷,死活捂著夾絨內襯的厚實大袍子不肯脫,把過寬的袖口撈起來紮了一圈, 硬是穿著大袍子上了馬。
司雲靖在旁邊盯著,見她控著韁繩在馬場輕輕鬆鬆地小跑了一圈, 動作輕巧, 騎術上佳, 隴西王顯然是花了力氣教導這個嫡子,乍然看去, 倒還真可以誇讚一句 『翩翩縱馬風流』。
這兩年南唐那邊的風氣傳到了北地,男子以白皙纖弱為美,以卓然風姿為上品,池縈之雖然生長在大周國民風最為彪悍的西北邊關,形貌倒是極符合最近流行的南唐審美, 圍觀的宮人和禁衛們礙於東宮在場, 表面上不敢做什麼動作,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