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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君遷看他,錘了下腦袋反應過來:「我找我的錢包。」
趙端鬆開他的手腕才發現,剛才動作過激,在他手腕上留下了一道紅痕,有些懊惱的說:「我去幫你拿。」
他走到客廳,把錢包遞過去,順便給盛君遷規規整整的穿好睡衣。
盛君遷開啟錢包,從裡面拿出一個紅色的紙包,遞給他,「吶,這是平安符,你好好戴著,我和佛祖說好了,他會保佑你的。」
趙端手裡捏著平安符,想用力又不敢,重重的貼在自己心口,不知想到了什麼,嘲諷一笑:「佛祖不會保佑我的。」
盛君遷異常固執的看著他:「那我保佑你,我保佑你,你可以怕,可以難過,可以傷心,但絕對不能放棄。」
趙端捏緊了那小小的紙包,問他:「為什麼?」
醉酒後的盛君遷不會撒謊,所以他很認真,很認真的說:「因為我會心疼,好疼好疼,想到就會疼,做噩夢也會疼,看到你會更疼。」
「傻子。」
趙端很久,很久沒再流過淚了,即便是難過他只要一根一根的抽菸,一瓶一瓶的喝酒,第二天就會有很多很多事情等著他做,自然而然就會忘記難過。
但在盛君遷面前,明明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孩卻給了從未有過的安全感,趙端在外築起的銅牆鐵壁瞬間倒塌,他眼睛通紅,並不難過,也不委屈,但就是在流淚。
盛君遷看他悲憤的樣子,想來是對大男人流淚有點羞恥,便給了他一個抱抱,「你哭吧,我不會嘲笑你的。」
一個擁抱,一句溫柔的話,趙端所有的委屈突然就全被勾了出來。
他悶聲說的最多的還是幼時,那或許是他過去一生中最美好,充滿了希望的一段日子。
他的爸爸是倒插門,媽媽是個粗魯的農村婦女,但很愛這個男人,她喜歡他的博學多識,覺得他和村裡那些泥腿子不一樣,花了全部的積蓄,打了好幾份工去供男人讀書。
男人很爭氣,是那一屆的高考狀元。
但等他做著前程似錦的夢歸來時,愚昧的女人卻聽信了村裡人的閒話,受了蠱惑,把男人的入學通知書撕掉,一哭二鬧三上吊威脅他留在村子裡。
男人沒有辦法留下了。
因為有了趙端。
男人起初是很溫和的,在村子裡當老師,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高考狀元,小趙端從小就是所有人圍著的中心。
他說自己要當科學家,要當律師,要當大老闆,要成為奧特曼,沒有人不會不相信。
畢竟他有這樣一個厲害的爸爸。
直到有一天,男人終於忍不了這個粗魯的家,一去不返。
女人最初只會哭,然後打小趙端,好像只要他哭了,男人就會回來。
一天一天,實際上也沒有多久。
只有一年,那女人的愛意只持續了一年,就被一個外地人給拐跑了。
之後,趙端除了病重的奶奶,一無所有。
趙端說這些的時候並不覺得沉重,連恨意都沒有了,心裡無比的平靜,就好像一切在他剛剛哭出的第一聲後,就隨著眼淚沒入了盛君遷的睡衣肩膀上,只留下一片濕痕,很快就會消失。
但他享受這種被哄著的感覺,有些無理取鬧的抓著盛君遷的手說:「為什麼沒有人要我,我考試也第一名,要是還在上學的話,說不定還會是你的老師,你看的那些論文都是我寫的!」
「我要你。」盛君遷對他一文盲不知道哪兒來的自信不做評判,像哄孩子一樣輕拍他的後背,
「我要你啊,你想學什麼我教你好不好。」
「他算什麼高考狀元,我可是xx省狀元,我比他厲害。」
「你也是狀元,你是最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