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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他的錯,這些災難都是顧融帶來的!
他死了就好了,死了就好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顧融必死無疑的時候,一道光刃直直地射向蟲子的腹部,顧融瞪著眼,泡在惡臭的涎液中暈了過去。
顧斐平淡的看著這一場鬧劇,問自己:大仇得報,痛快嗎?
並不,他只覺得噁心,籠子裡的人噁心,籠子外的自己也噁心。
在天啟星一戰,被親信出賣,在爆炸中重傷瀕危,離死亡近在咫尺之際,顧斐就在想,蟲族有什麼不好的。
他們沒有思想,沒有信仰,沒有親情,作為一把沒有情感的劊子手,只是生理上去聽從蟲後的命令。
就算死了,也只是身體的毀滅,本沒有精神,哪兒來的消亡。
它們的死亡就是死亡,不是犧牲,不是為國捐軀,不是至高榮耀,就是平平淡淡的離開,水死在了大海里,沒人會覺得這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多好。
顧斐萬萬沒想到自己也會有一天,羨慕蟲族這種低等殺戮機器。
顧斐緊緊的握著那把刻著玫瑰的匕首,鮮血從手心中流出,過去的一切走馬燈一樣重新浮現在了大腦中。
不除腐肉,難以新生。
他拿起刀,將那些深埋在心底的痛苦親手剜出來,扔出去,自此一切都是過去。
從23年開始,一個皺巴巴地嬰兒睜開眼,迷茫無措的望向這個陌生的世界。
他的疑惑有很多。
為什麼自己永遠這麼餓。
媽媽為什麼要掐我,差一點,那艷紅的指甲就要剜掉他的眼睛了。
好噁心,為什麼人和人要做這樣的事。
吐了,被發現了。
為什麼要摸我,好難受,我咬了他,被打了……
好疼,太疼了。
被爸爸接回去了,真好。
爸爸不愛說話,但他讓我吃飽飯,還能學習,雖然被老師打很疼,但我很高興。
我考了滿分,爸爸摸我的頭了。
我也是讓他自豪的兒子了嗎?
我是不是變成蟲子了……
我要活著,我要殺了所有人。
好疼。
好想殺人。
這都是我殺的嗎?
無所謂了,為什麼不能殺光呢?
他們好煩,我為什麼要救他們。
他們叫我大哥,我才不是,一群怪物,只要活著就好了,要什麼朋友啊……
死在戰場上也很好不是嗎?
我這種怪物不就應該死在這些蟲子堆裡嗎?
會下地獄的吧……
時光瞬間調快了,迅速拉到了他與際無相見的那天。
顧斐抬眸,像往常一樣泛著寒光的眼睛盯著這個世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滑稽又搞笑的爆炸頭。
爆炸頭兇,嘴還臭,但偏偏是他寂靜無聊的生命中唯一的亮色。
遮天蔽日的樹冠隨風晃動發出沙沙的聲音,陽光毫無預兆的如精靈墜落,鳥兒發出清脆的叫聲,不知名的動物在樹冠間蹦跳。
瞬間,心口發出細微到震耳欲聾的劈里啪啦聲,他想,那是深淵花開的聲音。
早上六點。
顧斐終端叮叮的訊息聲就沒有停過,他這才想起來還沒和際無說自己在希拉星,急忙發了個地址定位過去。
回他的是際無一連串沒有停頓的狂暴輸出。
顧斐笑著把終端設定成了靜音,重回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地方,趴在樹墩上睡了一會兒,突然從夢中醒來,像是被某種力量驅動著轉回頭,他看到了際無。
際無的頭髮長了些,因為憤怒甚至都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