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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鵬嚇得直磕頭:「姑娘饒命啊!是將軍讓我日夜守在這的,我可沒搶佔您的院子啊。您要是尋仇就去找我們將軍,他不止一次想跟您走呢。您去找他,他一定會高高興興跟在您身後。」
霜蒔有些愣,回首看了眼封垏,似乎在問:他傻了?
結果檀鵬看見封垏,突然大哭起來:「將軍您這麼做不厚道啊!您跟著姑娘走就是了,還不忘來接我?您對我可太好了,嗚嗚嗚,我招誰惹誰了啊!」
封垏只感覺腦瓜仁都是疼的,上前踢了檀鵬一腳,不耐煩道:「睡糊塗了?趕緊給老子醒醒!」
疼,真疼,就算在夢裡,將軍還是那麼不會憐香惜玉!
檀鵬閉眼躺在地上,不想再掙紮了。
活著已經夠艱難了,難道連做鬼都這麼難麼?
霜蒔實在忍不住可憐之心,八尺大漢能折磨成這樣,也不知道究竟哪兒得罪了封垏。溫聲喚了他一句,說道:「檀鵬小哥,你快起來說話,地上涼。」
封垏補了一腳,涼著音道:「再不起來,直接送你去鄴都守城門。」
檀鵬醒了,這話可太熟悉了。
簡直是他犯錯後必得的最大懲罰。揉了揉眼睛,仔仔細細看了看霜蒔,這才歡呼起來:「姑娘,你沒死啊!」
封垏拍了檀鵬一下,差點將大漢拍吐血:「嘴裡積點德,別總帶那字眼。」
死啊,歿啊,沒了啊,都是封垏身前的禁忌詞。檀鵬點頭哈腰,不知不覺又潤濕了眼睛。
大漢哭泣,讓霜蒔有些摸不到頭腦。
檀鵬委屈地直哭:「姑娘,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受了多少苦。就我們將軍知道我見你那個啥不救後,日日夜夜折磨我,不讓我睡覺也不讓我吃飯,你瞧瞧我嘴巴子都沒肉了!我現在還眼冒金星呢!」
霜蒔看了眼封垏,還沒說話,檀鵬又道:「不過姑娘你也別責怪將軍,他一點都沒我好受。我苦的是身,他疼的是心啊!你看看他,頭髮都花白了,這模樣都能當您爺爺了。」
封垏摸了摸臉:「我有那麼老?」
霜蒔絞著帕子,不敢笑,只能咬著唇裝作坦然:「跟我也沒關係,我也不會怪誰。」
「沒關係?」封垏直勾勾地盯著霜蒔,盯得霜蒔避無可避,才嘆息一聲,「真是一隻養不熟的狐狸崽。」
霜蒔剛想說什麼,門被敲了幾聲,回首一看,是太子。
時隔近一年,太子臉上少了些許稚嫩,增添了許多老練。絳紫的長袍傍身,身後跟著一長溜的黃門,現身在宜園裡,是不合時宜的紆尊降貴。
霜蒔沒想到太子來得這麼快,上千蹲安,恭敬道:「殿下萬安。」
太子看了一眼霜蒔,這些日子漂浮不定的心落在地上,穩當地讓他長舒一口氣。
江都養人,霜蒔就像海珠子一樣,嫩白靜柔的臉上,洋溢著淺淺的光芒,一顰一笑,像長了針線一樣,將他原本想要破壞她的心,又密密匝匝地縫上。
他還是不捨得。
她臣服於他,那他便原諒她。
太子溫笑:「孤以為,你再也不想回來見孤。」
霜蒔抿唇笑了笑:「殿下事忙,還騰出空光臨寒舍,霜蒔深感惶恐。」
太子不在意地說「只是路過」,看了一眼封垏,毫無情緒說道:「將軍屢次抗旨不尊,父皇下旨,命孤帶你進宮。」
霜蒔以為太子是朝她來的,沒想到太子身後的黃門,直接將封垏圍了起來。避無可避,逃無可逃,封垏倒是不反抗,只是道:「容某說句話。」
封垏慢慢地踱到霜蒔身前,捏了捏她的臉,小聲道:「等我,哪也別去,今晚就能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啦!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