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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子。
他定是對自己起疑,轉而查出當年一些蕭楊兩家的風言風語,便對二人的關係起了疑心。
由於生怕嘉元帝知曉,疑上太子血脈,他就這般,逼了生母自殺!
楊令儀沒有半點知道真相的解脫,他託人去尋蕭妃宮中的值夜宮女,發現蕭妃屍體的小太監,甚至是刑部中自己相熟的好友……
可一天奔波下來,他得到的,不是婉言謝絕,便是勸他莫要生事。
他明白,蕭妃的葬禮,這般平靜地粉飾過去,是各方勢力期待的結果。畢竟失足墜井多好的藉口,誰都不想節外生枝。
可是,多年前,那個豆蔻少女明媚的眸子猶自清晰。她裝點了楊令儀整個意氣飛揚的少年,如今,他怎麼可以眼睜睜地看這,她的屍體,永遠冰冷的躺在井底?
嫣兒,不管是誰,我都不會放過。
他往自己的喉間灌了一口烈酒,眯眼打量面前這位在馬上一臉肅容的巡城小將。被酒精麻痺的腦子隱隱抽痛,但讓他清醒不少,腦海里忽然想到一個人。
他傾身奪過兵卒手裡的燭火,仔仔細細地大量一通其上的「五城兵馬司」字樣,一下子笑開來,伸出一根手指,在小將臉前揮動,口齒不清道:「帶我去見你們上司。」
兵卒面面相覷,無措地看向將領。若是旁人,早被他們抓到牢裡悔過,可這人身著官服,說不定是衛大人相熟的同僚,他們也不敢貿貿然動作。
小將捏緊了刀柄,上上下下打量眼前這個醉漢,也是心下猶豫。平常時日,自可帶回衙門請教上司,可是如今正值年休,打擾了早早便回家休沐的侯爺,時不時不太好?
「你們一個個,沒聽見本官說的話嗎?本官要見衛仲道,要見平寧侯……」楊令儀醉中的聲音時高時低,說完一句便垂著頭沉默了下來。
兵卒們還以為這人睡著了,不料他忽然抬起一隻胳膊,塞給小將一支令牌,大喊大叫起來:「本宮是兵部侍郎楊令儀,他衛仲道見了我的牌子,自會見我。你們一個個,還在磨蹭什麼!」
小將無奈地看著醉漢的聲音打破夜間的寧靜,臨街的住戶紛紛點起了燈,只得一把將那人捎上了馬,把這爛攤子,交給了上司。
大半夜被吵醒的衛侯爺很氣,金烏漸退時,他便在醒事堂鑽研前輩留下的《隨園食單》,亥時方才琢磨透一道蝦圓煨肉湯,正打算明日早起給妻子燉上。
誰知三更時分便有人來打攪,他無聲閉目許久,這才從書房的榻上起身,披衣到前廳,打算好好會一會來客。
衛樞嚥下兩口醒神的濃茶,靜靜等著楊令儀開口。
他今日隱隱風聞太子生母----蕭妃娘娘意外去世,而今這個素來對太子忠心不二的兵部侍郎,竟然登了平寧侯府的大門,看來又有些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
「沒想到,侯爺這個外人能守住的秘密,卻因為我被太子疑上了。」楊令儀一路騎馬而來,頭腦被寒風吹得清醒了不少。
衛樞挑眉:「大人如何相信,不是晚輩故意洩露出去的訊息?」
「你不屑於做這些陰謀詭計,更不會那女子的名節開玩笑。」楊令儀搖了搖頭,表情似哭似笑,「只可笑,唯一不信她的,是她一心為著的兒子。」
咔噠----
衛樞放下手中的茶盅,正襟而坐,無聲地聽著這個素來道不同不相為謀的同僚,在深夜裡喃喃自語。
「是我害了她,可我不能看著這件事被稱作意外,粉飾過去。今日我已尋遍相熟的同僚,這才明白人情冷暖,無奈之下,不得不登門貴府。」
他站起身了,對著素日的對手鞠躬:「若侯爺肯伸出援手,下官必定竭盡全力,為從前的錯事贖罪。」
衛樞不接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