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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可曾深想,父皇他為何點你來解押罪眷?」
「他就是想一箭雙鵰,要您與我不死不休,要我再無翻身之地啊!」
明黃衣袍的太子狂笑,幾乎蹦出了淚花。
這便是皇家,這便是他的好父皇!
衛樞反手扼住他的咽喉,聲音刺骨的寒:「殿下最好交代,刺客到底埋伏在何處。」
「告訴你又如何?去與那簡家小姐收屍嗎哈哈哈哈哈。」
他被扼住的脖頸發出「咯吱咯吱」的摩擦聲,顯然這雙鐵手的主人,已經暴怒到了極限。
賀之年抖著腿,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明淨山西十里,行人嶺。」
十個字還未語畢,他便被衛樞狠厲地甩下馬,一時之間摔得渾身劇痛,好似骨頭碎了一般,只得恨恨地看著衛樞打馬飛奔而去的背影。
行人嶺與此間相隔三十餘裡,縱使你縱馬狂奔又如何,還能快過刺客的箭去?
太子恨恨地擦了擦嘴角的血漬,狼狽地起身,在護衛的掩護之下退出這片短兵相接的戮殺之地。
煙塵四起之間,慕守安的三千親兵逐漸穩住了局勢,原本好不囂張的山匪紛紛伏誅,春日爛漫的京郊滿是殘屍斷臂。
他打馬上前,一桿銀槍的槍尖在地下劃出長長的血痕,鷹目殺氣逼人,沉沉地對著太子開口:「殿下今日受驚了,臣向陛下請奏前往京郊惡龍山剿匪,不想還能遇到殿下身陷險境,容臣護送殿下先回大理寺,保證太子殿下的安全。」
他的一番話入情入理,只語氣生冷,透著一股子顯而易見的不容拒絕。
賀之年好似脫力了一般,怔怔地如一個呆滯的木頭人,白著臉上了車駕。
一臉血煞的杜弒匆匆脫圍,只來得及對著慕守安略一點頭,便帶著那一列黑甲騎兵,朝著衛樞的方向飛奔而去。
簡夫人,仲道視你如命,您可千萬不能有事。
……
行人嶺。
車馬悠悠地順著官道而行,馬蹄清脆的嘀嗒聲富有節奏。
簡禎與岑媽媽坐在車廂內,一路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談。
岑媽媽雖好,但這心裡總是守舊,嫡庶之別,在她心裡總是橫亙不去。
幾個孩子都是在簡禎膝下長大,各有各的可愛,她真心養著這些奶糰子,實在不想自己的身邊人搞區別對待,傷著了孩子們的心。
故而今日得空,免不得把這個事提出來,與岑媽媽好好地說道說道,好旁敲側擊的改變這個老媽媽原本頑固的思想。
二人正細數著衛懷的半歲生辰將至,馬車卻猝然停住,原本溫順的馬匹痛苦地長嘶起來,慣性使得二人險些跌倒。
岑媽媽欲掀起簾子質問車夫,卻被簡禎肅著臉拉住了手。
她聽見遠處箭簇破空而來的聲音。
隨後,是利箭貫穿皮肉的噗呲聲,伴著車夫跌下車轅的哀嚎。
「夫人,有刺客!有刺客!」
又是唰唰三箭疾射進來,車夫當即斃命,紅紅白白的腦漿流了一地。
岑媽媽大驚,無措地看著主子,縱使她在深宅掌事十多年,也從未見過如今的陣仗,當下便嚇軟了腿,只一心想著護住小姐。
車廂外的一壁之隔,從四面八方傳來飛速靠近的腳步聲,不斷有箭簇飛旋,刺入車壁。
馬兒失了控制,拼命掙紮起來,整個車廂好像要散架一般,差點沒把簡禎與岑媽媽一同甩下去。
簡禎抓緊了岑媽媽發抖的手,短暫的驚慌過後,她努力剋制住了自己急跳的心臟,眸光冷靜沉著,按著岑媽媽躲進了坐墊之下的空隙,大聲呼救。
這些刺客看不到車廂內的情況,箭簇多對準上方射進來,她們二人趴在座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