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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音淡淡,卻是讓蕭琞臉上的笑容一僵。謝令從懶得搭理他,見那支簡射中了兔子,面上就是一喜,連忙驅著馬走了過去,就見箭矢直直地射中了兔子,一擊斃命。
謝令從下意識看向今晨,笑得燦爛:「中啦!」
今晨笑得溫柔,替她理了理鬢角有些散亂的碎發,溫聲道:「公主厲害,臣自愧弗如!」
謝令從撇撇嘴,一手拉著韁繩調轉方向,一邊嘟囔道:「得了吧,你就是在讓著我呢。」要不然這進來叢林也有一會兒了,憑藉今晨的能耐,怎麼可能一直六二五都沒抓到?
二人並肩而行,姿態親密,謝令從言語間更是透著不會再外人——尤其是蕭琞面前展示的小女兒的撒嬌嗔意,讓他幾欲雙眸充血。
他握著韁繩的手青筋直冒,看著相攜而去的那一對璧人,狠狠地舒了口氣,眼神陰鷙。
他方才也不是信口胡說,他同大公主,幼年時當真見過——
只不過,那場記憶於蕭琞而言難忘至極,也留下了他對大公主的執念;但於大公主而言,想來是再平常不過的一件事。
平常到,他都沒資格在她的記憶裡佔據小小的一個角落。
他攥著韁繩的手微微一動,策馬跟了上去,強硬插足他們那親密的二人世界,笑著開口:「大公主不記得也是正常,」對上今晨冰冷的視線,蕭琞毫無畏懼地笑笑,轉頭看向謝令從,那溫潤的神情下掩藏著的是瘋狂的執念:
「當年也是在這獵場,臣被旁的公子欺負,多虧公主趕到,及時救了臣一次。」他聲音低沉暗啞,一字一字地吐出來顯得極其曖昧——
好似,他們曾經有過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似的。
今晨看向他的目光幾乎已經是在看一個死人,他卻毫無察覺,只將目光死死地黏在謝令從身上。
那一年,也是這麼一個春獵,蕭琞剛獲封世子沒多久,隨著長寧侯一塊來此。本是抱著期待欣喜的心情,卻不想隨行那些官員權貴的公子都看不起他庶子的出身。一開始還只是不願意和他一起玩,但到了後來,他們就又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他這個世子之位來得不正當,是擠掉下面幾個能力出眾的弟弟上位的。
本來就身份低賤,再加上手段卑劣,那些正經嫡子出身的公子哥兒們更是看不上他,日日都以欺負他為樂。而那時候長寧侯已然不受帝寵,遠離了朝堂中心,若不是皇帝還顧念著上一任長寧侯,也就是蕭琞爺爺的功績,恐怕這次春獵都無法參加。
也是因此,哪怕蕭琞一直在被欺負,但長寧侯不過一個落魄貴族,右哪能跟那些正受皇帝寵幸的臣子抗衡?再加上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打鬧,沒什麼人放在心上,長寧侯就讓他忍忍就算了——
畢竟那些孩子雖然小,但心眼卻是不少,只道欺負蕭琞這件事不能讓人留下把柄,所以從來沒在他身上留下過傷痕。
也是因此,那五日的功夫,蕭琞過得簡直是水深火熱,那些出身大家的公子哥手段著實不是蓋的,羞辱人的手段層出不窮。蕭琞記憶最深刻的那一次,就是他們把他衣服脫光綁到樹上,拿著一條無毒的蛇放在他身上,在他身上游來游去;甚至還從地上挖泥巴,強硬塞進他嘴裡。那泥巴里滿是穢物,蕭琞拼命掙扎,卻是被他們扯著頭發動彈不得,只能任由那些腥臭的泥巴塞進嘴裡,與此同時,身上的蛇滑不溜秋的冰冷身體也在他身上滑動,長長的蛇信子伸過他的胸口、他的臉頰、他的嘴巴——
蕭琞心裡恨,可他無能為力,他只能強忍著,等這次春獵趕緊過去,過去之後,他就能逃離這些人,等他以後慢慢長大,手握權柄,他就能報復這些人——
他閉上眼睛,幾乎要對自身處境絕望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清脆的馬鳴聲。他下意識睜開眼,就見一棗紅色的小馬飛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