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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成了現在這副碌碌無為的模樣呢?
是了,是在沈問之出事之後。
成國公不由想起這些年魏家低調行事,一方面是因為他們這些世家自詡高貴看不上皇帝;另一方面,又何嘗不是他對皇帝害死至交好友的一種反抗呢?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哪怕知道他害死了自己的至交好友,成國公也什麼都做不了。
他能做的,只是把自己藏起來,不去為這麼一個殺人兇手效命罷了。
成國公躺在椅子上,失神的望著虛空。
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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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漸漸降臨,整個長寧侯府也暗了下去,忙碌了一天的丫鬟小廝們也終於有了休息的時間。唯獨書房裡,還是一片燈火通明。
「可查到了?」蕭琞坐在書房正中間,隨意的翻著一本雜書,看著面前半跪著的黑衣人,隨意抬了抬眼皮,淡淡問道。
「回侯爺的話,煙翠山銀環蛇之事,屬下查到,與禁軍副統領今晨脫不開關係。」那黑衣人沉聲答道。
蕭琞捏著書頁的手一緊,眸中幾乎是瞬間閃過一抹殺意。
今晨。
公主身邊的那個男人。
蕭琞幾乎瞬間就想到了那日晨起,他大搖大擺地從公主房中出來的情境,周身的氣息一瞬間就冷了許多。
那黑衣人嚥了口唾沫,咬牙道:「還有,屬下在查的時候,發現這件事隱隱約約有太子參與的痕跡,屬下擔心打草驚蛇,就沒敢查下去——」
「不必查了。」蕭琞冷聲道,看著外面的圓月,眸中晦澀莫名:「他們壓根就沒想遮著掩著,查下去,又有什麼意義呢?」
對於這件事,皇帝也未必不知道,但卻任由太子做這件事,無非是想給他一個警告。
警告他,讓他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因此對於這件事,他也只能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
蕭琞抖了抖書頁,心中冷笑一聲。
且看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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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成國公府和長寧侯書房發生的事,謝令從自然是一概不知。
從過完年到現在,還不到半年的時光,就先後發生了幾件大事。清流一派裴家因為三皇子造反而在朝堂上銷聲匿跡;世家方面因為宣國公不知怎地惹怒了皇帝,也是損失慘重,再加上雙方都有一些不足為道的小勢力落馬,一時之間也是達到了詭異的平衡,整個京城的氛圍都好了許多。
要說最近也不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長寧侯的事情處理沒過兩天,皇帝就又下旨把薛、譚兩位大人貶官,下放到了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一些人莫名其妙,另一些人聯想到煙翠山上這兩家的公子對魏北王世子出言不遜的事,心裡也都跟個明鏡似的清晰明瞭。
謝令從聽聞了這件事,也只是笑笑就過去了。
皇帝對魏北王虎視眈眈心存戒備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但哪怕它是公開的,它也是個秘密。
不管皇帝是怎麼想的,明面上,對於遠在朔北的魏北王還是極為親切的。朔北那邊的稅收每年不少的都會運到京城,哪怕皇帝派人去查,也是分毫不差;皇帝這邊每到逢年過節都會給魏北王一些賞賜,表達自己雖身處京城,但對這位皇室宗親也是極為關心的。二人內裡什麼想法不說,表面功夫做得還是十分妥當的。
皇帝是個明君,哪怕他忌憚魏北王的權勢,但也不會主動出手,壞了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就算最後還是到了要跟魏北王兵刃相接的地步,那由頭,也一定是魏北王做了錯事,反正不可能是皇帝這邊失了道義。
也是因此,魏北王世子進京,哪怕實際上是來做質子的,明面上還是搞出來了交流學習的名號,甚至特意為他修建的魏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