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頁(第1/2 頁)
「玉山的契書,十二間鋪子,八百頃的莊子,九萬兩銀票,這是……補給你的聘禮。有些少,我往後會努力。」
說著又拿了一支半寸長細小如同柳枝子皮卻很有韌性的笛子塞到她手心裡。
「遇上什麼,就吹柳笛。」
姜瓷看著柳笛,看著看著,詫然失色的盯著衛戍:
「不行!」
「行!」
「衛戍!」
姜瓷惱了,涉命的大事怎麼能這樣草率?她不接,衛戍慘然道:
「你要是不周全,那這就是個必輸的死局,千軍萬馬都不算什麼,你才是我的命門。」
姜瓷顫抖,衛戍將笛放她手裡,看著她淌下的眼淚,胡亂去擦:
「哎,怎麼哭了?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姜瓷一把捂住他嘴:
「別命啊命的,我聽不得!」
她瞪著眼咬牙切齒,衛戍笑了:
「好,不說。」
又把他那枚黃雀銅令牌給她:
「明日黃雀衛盡數集結,但我只帶三十人走,餘下的……等我訊息,倘或不妥,你便帶著人……救我……」
「那訊息?」
「會有人傳來給你。」
近來時常落在衛府的信鴿,姜瓷點頭,臉頰紅了:
「那,那我要是想你了……」
衛戍勾唇笑了:
「我也會想你,我會給你寫信。」
他握著她手:
「姜瓷,你信我麼?」
姜瓷不明所以,卻點了點頭,衛戍笑道:
「那我也同你說句交底的話。這一戰,必艱險,但也必勝。我曾三上漭山,除第一回 全身而退,剩下兩回你也知道,付出這樣大代價,自然也換回些什麼。太上皇逼著讓我去漭山,便是因為能打下漭山的,只有我。只帶走三十衛,其一是因為你,其二卻也是因為……」
他聲音漸漸變輕:
「漭山匪患與京中勾結,總要留人盯著,免得腹背受敵。」
姜瓷大驚:
「京?京中勾結?」
當真官匪一家了!
「是,所以你在京中也務必小心,不管是誰,都不要信,哪怕朝中傳話。一切以我給你傳信為準。」
姜瓷鄭重點頭。
姜瓷總覺還有無數的話想要交代,但看天色不早,衛戍又是一早便要出發,便催促他早些歇著。衛戍知她到底不安心,便假做睡著,偷瞧他的小娘子,悄悄忙裡忙外,把他的包袱拆了繫系了拆的往裡添東西,直折騰半夜,才鑽進他懷裡去睡。
沒兩個時辰,衛戍才微微一動,姜瓷立刻轉醒。
「別起了,我很快就回來了。」
衛戍一邊穿鞋一邊叫她再睡,姜瓷卻跳下床,昨兒半夜就備下的糕餅和粥,看著他吃了,又看他換衣裳。
今日倒沒穿甲冑,反而換了一身玄衣,扣著銀面具,與這些日子姜瓷時常能見到的黃雀衛裝扮一般無二,一手拎起姜瓷為他收攏的包袱,一手掂起他的長刀。姜瓷為他穿上披風,一路送他出府,他掀開大門,半邊身子探出去,卻回過頭,將刀交在另一手,勾在她腦後將她拉進懷裡,低下頭又是狠狠糾纏一通。
「等著我。」
「嗯……」
她濕漉漉的眼神迷離著,滿頰春色,送他出門。衛戍眼神繾綣,好半晌才踩蹬上馬,拉了拉韁繩,朝著還昏暗的天邊揚唇邪笑:
「多謝諸位來送,衛戍有命在身,便不同諸位一一作別了。不在京的日子,衛戍的家,衛戍的人,都不煩勞諸位看顧,倘或有人多心惦記,那也別怨衛戍要惦記回去了,雖說諸位並瞧不起我衛戍,但黃雀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