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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輕塵嗤之以鼻,姜瓷就想不明白:
「那就一個位置,今上最大的功績就是兒子多,她就沒想過成王敗寇,若不爭,還能做個富貴閒王,要是爭了,未必就有好結果。」
「人啊,到了那地步,野心止都止不住。」
鍾輕塵看的倒透徹,姜瓷想著也是。
茶樓不遠,姜瓷到了就自個兒上去了,沒多大會子貴妃也匆匆而來,姜瓷順窗戶看見外頭一架小馬車,貴妃衣裝都未更換,看來是真心急了。
鍾輕塵侍立姜瓷身旁,貴妃上樓看見,心裡怨毒臉上不敢顯出來,微抿著嘴角上前,還沒走近,就見一眾小婢越過她,端著茶點奉上桌案,且一瞧就不是這家茶樓的東西。
「哦,這是我家廚子做的,茶是雪山今年的新銀芽,貴妃嘗嘗吧。」
姜瓷淡淡笑著,貴妃眉頭抽搐。
雪山的茶是春天出,運到京城正是這時候。如今宮裡才送進來不到三日,各宮還都沒分到,姜瓷卻已喝上了,要不是衛戍會是誰?
「衛夫人。」
「嗯。」
姜瓷啜一口茶,淡淡應了,貴妃卻不知說什麼了。明說前番做事不周,請別計較了?但姜瓷算什麼東西?計較不計較的,用的上看她臉色?她到底堂堂貴妃,母族壯大,兒子還是皇長子!想著,貴妃便挺直背脊冷聲道:
「衛夫人好手段,不過半日,坊間便沸沸揚揚流言四起,難不成衛夫人覺著憑此就能拿捏皇室?」
姜瓷嗤笑:
「娘娘說笑了,姜瓷市井出身,沒那麼大本事,更不敢跟皇室叫板,自然是諸位叫咱們生,咱們生,諸位叫咱們死,咱們死。且娘娘說的什麼?流言?流言是假,難不成外頭說的那些,是假的?」
姜瓷抬眼瞥去,眼神清冽,貴妃冷笑:
「是真是假,如今說又有什麼意義?衛夫人,事到如今,你我都已身不由己,不如叫衛將軍出來,咱們好好把這事說開了。畢竟阿源他是皇子,衛將軍總也不能為這一件事就放棄官途,你說是麼?」
姜瓷皺眉,有些發愁的模樣:
「娘娘說的也是,我家相公雖手握實證,但三殿下到底是皇子,便是太上皇和聖上氣惱了,終究也是骨血親緣,懲戒了他,也未必不惱衛戍。」
「是呢,正是這個道理。左右漭山如今已然被剿,阿源也脫身了,衛將軍且松鬆手,咱們也都過去了。倘或能坐上一條船,往後……」
貴妃心裡上上下下心驚肉跳,她那蠢兒子再三說漭山清乾淨了,留著就是為了要除掉衛戍,可衛戍手裡要沒點什麼,怎麼敢這麼跟她叫板?如今聽姜瓷說的,可見是真的。而那頭太上皇的態度也叫人畏懼,說的話,顯然是要推阿源出去了。
貴妃冷汗下來,阿源要是倒了,她這做母妃的必然牽連落罪,連母族也必然受損。
看姜瓷顯然猶豫了,貴妃的心又穩了些。
畢竟相互拿捏,這事還有的商量,許些好處,保不齊還能拉攏衛戍相助。
姜瓷沉思半晌,卻是笑了。
第八十六章
「娘娘說的雖有理, 但三皇子可是下了狠手幾次三番要咱們性命的,咱們哪裡敢?豈非與虎謀皮?」
貴妃頓時氣倒,她那蠢兒子自詡聰明, 從來只會壞事!
「只是一時上頭, 衛將軍該和你說過,阿源是真心欣賞衛將軍, 衛將軍若肯賞臉, 沒準還能成就一段佳話。」
貴妃試探的太明顯,姜瓷道:
「這事我也做不得主,還是要問過我相公才是。」
「是這個理。」
貴妃話接的太快,姜瓷卻沒計較:
「娘娘怕是不能出宮太久吧, 畢竟也未曾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