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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著又只能見到背影,林安尼連忙說:「你票已經買好了嗎?」
據林安尼的瞭解,姜嶼西就是個有規劃的人,他會提早計劃和準備好所有事,不會像林安尼一樣拖到事情已經快涼了他才草草地開始做。
所以姜嶼西肯定像上次一樣,早早地買好了票。
果然,姜嶼西言簡意賅道:「嗯。」
林安尼就是一個重色輕友的人,比起和朋友聚一次,他顯然更傾向於和姜嶼西去看電影。畢竟他和苟遊就住在一個村,他想見見老朋友就去光顧苟遊的託尼店就好了,反而姜嶼西很少有找他看電影的機會。
這一次可能是為了彌補上次的遺憾。
錯過兩次,姜嶼西就不會再主動提第三次。過了這村可能沒這店了。
林安尼心裡早就偏向姜嶼西,臉上卻還是糾結的,這讓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痛苦。
林安尼擰巴道:「要不我還是和你一起去看電影吧。」
姜嶼西看他一眼,心裡倒是沉了沉,這次他真沒有冷嘲熱諷,「你不用勉強,約你的會去吧。」
沒有勉強!
他巴不得,怎麼會是勉強。還有兄弟之間短暫的見一面,跟約會有什麼關係。吃吃爆米花、看看電影,這種即便是兩個男人去,也像極了約會好不好?
被拒千里之外的林安尼知道挽回不來了。
姜嶼西就是這種個性,下定決心很難拉回來。在他眼裡,是非是完全對立的兩面,「是」就是「是」,「否」就是「否」,沒有中庸和湊合。
姜嶼西只留給林安尼一個背影。
成為背影的那一刻,姜嶼西還不忘囑咐道:「杭中的卷子不要忘記做。」
姜嶼西對林安尼學習上的監督,幾乎已經到了病態的地步。普通朋友見一兩次勸誡沒有用,就不會再圈討人嫌,但姜嶼西卻不是。
他那麼聰明,早就看出了林安尼不喜歡他這樣,甚至還有點厭煩。可姜嶼西依然準時準點地督促他做習題卷,甚至還送了一套題卷給林安尼。
厚度堪比五年高考三年模擬。
林安尼欲言又止。
他還是交代道:「其實我做了一點,好吧,我全寫完了。」
姜嶼西放下筆。實際上他一直也沒動筆,手裡握著的那支筆只是虛張聲勢,不讓林安尼看出他的在意和固執。
「沒事。」姜嶼西想通了一些,「也不是非做不可。」
姜嶼西也不想讓林安尼厭煩他,一直以來在學習方面逼他那麼緊,還是為了日後在同一個城市以及同一個大學。
這在他眼裡,並非遙不可及,而是勢在必得。
然而林安尼卻不這麼覺得。
姜嶼西突然犯了一點糖癮,他低頭往桌肚裡潦草地搜颳了幾下,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買過這些玩甜膩膩的食物。
他剛犯上糖癮的時候,年紀真的挺小,連發育都還沒開始。姜媽媽特別怕兒子吃糖吃出病來,帶小姜嶼西跑遍了各大醫院。
可醫院都說這孩子的身體狀況很好,沒有缺這兒缺那兒的,照理說不應該那麼愛甜。直到有次,姜媽媽狠狠心帶兒子去了一個心理診所,才明白姜嶼西這毛病是個心病。
按照醫生的話來說,這和暴食症有異曲同工之妙。有很多這樣的案例,有些人家庭並不和睦美滿,甚至也沒有什麼朋友。在他們心裡,這世間並不值得睜開眼睛去觀察。
這樣長期缺愛的情況下,就會有人把孤獨排解於飲食中。這樣才會有人失戀了,不停地吃,才會有人在寂靜的夜晚開啟一袋又一袋的高熱量食物。
很多情況下,他們並不覺得這很好吃,可就是戒不掉。
換句話來說,林安尼就是姜嶼西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