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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對方不信,又對著摩天輪那頭揚了揚下巴:「你看,快開始了,大家都往這邊走。」
夏行星平直無波地望著他。
彷彿剛剛那一瞬看到的是自己的錯覺。
霍經時好整以暇地對視,只是躁亂無措的心又開始一點一點揪起來,胸腔裡的震動聲越來越大,像一鍋即將溢位的沸水。
夏行星怕他知道他的偽裝,霍經時比夏行星更怕他知道自己已經看穿。
他怎麼敢?以夏行星現在這麼一副外柔內剛的性子,大概會二話不說就逃得遠遠的。
霍經時拳頭撰緊,他不可能放夏行星走。
如果夏行星不想做曾經那個夏行星,不想用以前的身份來面對他,不想面對從前的一切,那他就假裝不知道。
他只能假裝不知道,他已身無砝碼,滿盤皆輸,絕不敢冒萬分之一的險。
彷彿高空走鋼索,又彷彿徘徊在懸崖邊緣,對方的一個眼神,一個皺眉,甚至只是沉默,都能讓他的心泛起無邊無盡的苦澀和暴躁焦慮。
他像個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的騙子,只要粉飾太平,就能一切不變。
人群來來往往,熙熙攘攘,如電影裡的一晃而過的虛景。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就在霍經時險些承受不住這種令人窒息的沉默與對峙時,夏行星扯了扯嘴角,輕聲說:「原來是這樣。」
原來他真的忘了。
心裡不知道是慶幸多一分還是失落多一分。
作者有話說:
都是影帝!後天見!
第55章 甘之如飴
今早一同遊玩的樂意和歡悅彷彿被這一個小插曲掃滌得一乾二淨,溫情的氛圍也漸漸冷掉,凝固。
夏行星聽到霍經時坦然自若的回答,心裡拉響的警報關掉了一半,但仍是肅起眉目,抿著唇。
一邊心有餘悸慶幸自己跌跌撞撞算是過了一關,又一邊埋怨自己玩大失了分寸,往後還要更加小心謹慎才好。
霍經時太會蠱惑人心,無論是十年前還是現在,都讓他混混沌沌就一頭栽下去。
從今往後無論怎麼提高警惕都不為過。
他想得太認真,連樹上一片枯黃的葉子掉落在肩膀上也沒察覺,霍經時為他輕輕拂去,伴隨著枯葉落地的,是他那聲未宣之於口的輕嘆。
霍經時眼神中湧動著他看不懂的情緒,語氣裡帶著一絲期翼:「要不要去坐摩天輪?」
再許一個願望,十年前那一個他沒有認真聽,也完全不放在心上。今天再許一個,和從今往後的所有願望,他一定都為夏行星做到。
夏行星心裡極亂,抗拒搖頭,聲音夾雜在呼呼的秋風裡,很輕很淺:「我不想玩。」
霍經時看他面色不對,唇色蒼白,擔心是方才隧道過山車的後遺症,彎下腰雙手捏住他單薄的肩頭:「哪裡不舒服?頭暈嗎?」
夏行星不動聲色地將腦袋往後稍稍一仰,脫離他指尖有力的桎梏,抿嘴笑了笑:「一點點,但沒那麼嚴重,我稍微休息一下就能好。」
霍經時帶他在長椅上坐下,徑直伸出手指將他的腦袋固定在自己的腰際面前,帶著繭的指腹按在夏行星太陽穴柔嫩的面板上,一下一下舒緩地按著。
夏行星下意識想逃離這片突然將他包圍裹挾的男性氣息。
霍經時身上的氣場太強大了,帶著一點冰原雪松的味道,和他這個人一樣清凜冷冽。
夏行星在體力上顯然不是對方的對手,霍經時只兩條肌肉流暢的胳膊就能將他桎梏得明明白白。
「別動。」低沉的聲音裡甚至帶著點誘哄的意味:「給你按按舒服點。」
夏行星抿緊嘴唇不說話,抗拒地抿緊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