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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竄進鼻腔的薄荷味並沒有提神醒腦的作用,反倒成了遊走在身體內的火星,熱度沿著血液流向蔓延開,直達後頸處對alpha資訊素極為敏感的oga腺體。
熟悉又令人恐懼的感覺,失控的前兆。
「對不起,麻煩停一下!」陳放從alpha模特的懷裡掙脫出來,踉蹌著跑到遠離拍攝現場的地方,慌忙從口袋裡尋找著什麼,急切程度堪比落水的人找尋一根救命稻草。
一個細小的針管從口袋裡被翻出來,陳放僵硬的身體如釋重負地放鬆了一瞬,接著急不可耐地開啟針管的封口,以熟悉的角度將針尖對準後頸脹痛的腺體。
沒有預想中的刺痛,藥劑即將賦予的安全感也被剝奪,反倒手腕被很大的力道抓住,箍得陳放手指使不上力,抑制劑掉落到花壇雜亂的枝葉間。
「不是說了抑制劑不能隨便亂用嗎?為什麼還給自己打?」
熟悉的聲線從上方傳來,陳放一時之間忘記對抗手腕上的力道,抬頭看見了路識卿壓抑著慍怒的臉。
他怎麼在這兒?
他在生氣。
是因為自己做錯了事嗎?
陳放有些心虛地別過視線,被腺體連帶著發熱的頭腦不允許他更深入地思考,只留給他腺體腫脹和身體失控的感覺,催促他去找回能消除這些症狀的抑制劑針管。
好像掉進花壇裡了。
陳放伸手摸進被精心修剪過的枝葉間隙,樹枝尖端很刺手,好像把指節表面地面板劃出了紅痕,可陳放好像感覺不到似的,繼續茫然無助地把半截小臂也伸進去,試探著摸索。
無謂的神情、執拗的態度都成了此刻路識卿怒火的助燃劑,他抓著陳放的手腕把人拽起身,逼他看著自己,問:「你寧可搞壞身體都不肯聽我的,是嗎?」
「別生氣,不是,不是的……」陳放搖頭否認道,呼吸變得急促,視線愈發迷濛不清。慢慢的,好像路識卿也從他的意識中消失一樣,只剩下他對自己告誡似的喃喃:「不要發熱,抑制劑……打了就沒事了……」
「發熱?」路識卿聽著話皺起眉頭,把不斷後退著想去花壇邊找抑制劑的陳放拉近,用一隻胳膊將人箍在身前。面板被濃重的妝面遮蓋看不出明顯的變化,他伸手探了探陳放額頭,似乎的確要高出正常溫度。
一些可以被看作發熱指徵的症狀得到證實,陳放的反常表現得以解釋,路識卿卻更加不解。
他從方才路過這裡,看見陳放在鏡頭前被那個alpha摟著開始,就一直站在花壇外。明明在那之前陳放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表現,而症狀的出現到加重不像是oga每月一次發熱期的循序漸進,而更像是在某種因素催化作用下驟然爆發的反應,並且顯然已經脫離了陳放本人可控的範圍。
路識卿很快意識到,這好像是……病態極度易感的oga腺體受到alpha資訊素誘導時產生的異常發熱反應。
抑制劑不可以濫用,而眼下又沒有解決措施。
路識卿低頭看見陳放失神的眼睛,理智陷進陳放眼底無盡的空洞,他似乎除了眼前的人之外再無法顧忌其他,直接將人打橫抱了起來,往附近停車位上自己的車子跑過去。
「喂!老路!你抱著那小模特幹嘛去!」原本以看熱鬧的心態和路識卿一起站在路邊的同寢室友問道。
「去趟醫院。」路識卿頭也不回地答。
把陳放抱到車上的功夫,路識卿領口的面板已經被陳放抓紅了,他的嗚咽聲斷斷續續,痛苦聽起來有增無減。
路識卿讓陳放躺在後座,啟動車子,將車窗開了道縫,讓流動的空氣把車子內空間存在的屬於他的資訊素帶走,減少對陳放的影響。
後座上陳放不安的聲音逐漸平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