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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路識卿應了一聲,過了好久才動彈,走出了房門。
陳放一個人呆在房間裡,沒什麼可做的事,只坐在床邊,手摸著路識卿方才坐著的位置,等到餘留的溫熱一直變得冰涼。
他不知道該想些什麼,又好像想了很多,有意義或無意義的,可能到最後都沒有意義。
天空泛起魚肚白,一整個晚上過去了。
陳放看了眼手機,沒有訊息,很想問問路識卿那邊情況怎麼樣,又擔心打擾到他,就只發了一條訊息,然後陷入石沉大海般無止境無回應的等待。
昨晚燃放的鞭炮殘骸在街道兩旁堆積厚厚一層,樓下的環衛工人提早上班,掃帚在地面摩擦,發出唰唰聲響,昨夜的歡樂熱鬧變成今日徒增麻煩的垃圾,被一點點掃掉,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等到整條街都被清掃乾淨,陳放拿起手機,依舊沒有得到回應。他透過窗戶看著煥然一新的街道,覺得記憶裡鞭炮紙屑堆積的樣子不適合這裡,它原本就該是乾淨整潔、一塵不染的。
陳放給路識卿發了條訊息,走出酒店,在路邊攔下一輛計程車。
路識卿站在沙發前,低著頭不看坐在對面的孟香寒,一語不發。
整個晚上,更多的時間被沉默佔據,並沒有什麼實質有效的溝通。偶爾說幾句,截然不同的立場又會像隕石撞擊一般,爆發一瞬間的怒火,而後立即陷入新的死局。
「大半夜回來,身上還帶著股oga發情的味兒。」孟香寒瞥了眼路識卿,有些嫌惡,「你真是和你爸一樣,叫人噁心。」
「別把我和他相提並論。出軌的是他,跟我,跟oga都沒有關係。」路識卿抬起頭,「oga資訊素是在路上遇到不小心沾到的。而且陳放是beta,我真心喜歡他。」
「你當我是傻子?」孟香寒嗤笑一聲,「他那副樣子是個beta?alpha能抗拒oga?你們也配談真心?」
「你沒權利否定我和陳放。」路識卿堅決無比地說。
「我是你媽媽,當然有權利。」孟香寒的聲音冷下來,彷彿只是單純地闡述關係,而不帶一絲感情,「你和他,必須分手。」
路識卿看著孟香寒,張了張嘴又沒出聲,好像沒辦法反駁她的話,又似乎並不理解也不認同。
是啊,她是他媽媽,他曾經也以為媽媽養育管教孩子是理所應當,可是她之前從來沒有做到過。路識卿不明白,既然之前不以為然,又為什麼在十幾年後的現在,把這種血緣關係中夾帶的責任當作一種權利,來干涉他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路識卿頂著孟香寒刀子似剜人的目光拿起一旁的手機和外套,出門前背對著她悶悶說道:「管我的權利,你很早就丟掉不要了,現在撿回來我也不會認。我和陳放不可能分手。你下次出國之前我也不會回來了,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門被關上,路識卿沒再聽到老媽出什麼聲音,本來也是,老媽那樣得體優雅的女性,不值得為他的任何事歇斯底里。
路識卿按了按手機,耗了一晚的手機電量耗盡,螢幕一片漆黑。他喪氣地把手機裝進口袋,看了看天,已經亮起來了,街邊的鞭炮紅紙也被清掃乾淨,地面空落落的,他還有點不適應。
不知道陳放怎麼樣了。
路識卿快步跑去酒店,等不及電梯從頂層下樓的時間,從步行樓梯上去,開啟房門,卻是一片寂靜。
「……放哥?」路識卿進門,看到屋裡的一切整潔得和他們剛進來時一樣,只有床角布料的兩塊褶皺表示有人在這裡坐著過,甚至坐了很久,已經壓出了尖銳的褶皺。
可是陳放已經不在這裡了。
路識卿掏出手機按了按,焦急到忘記電量已經耗盡,從牆上拖了條充電線連上,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