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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會仔細聽她形容,細細品那種感覺。
像是在給唐老師獎勵,他每次見她都會給她帶一包剝好的瓜子仁。有時會加些開心果,松子,除去瓜子必不可少,其餘堅果換班給她嘗鮮。
炎熱的夏天一過,他們成了應屆高考生。
日子在繁忙的複習中,過得飛快。
唐詩成績一點點在進步,但始終在年級榜後半段徘徊,和穩居年級第一的宋詞差好遠。
黑板右上角的高考倒計時,每天都在減少。
關於高考和學習的話題,逐漸取代近乎所有的八卦。
課間同學們聊的不再是,誰和誰在談戀愛,更多的人在詢問別人做什麼練習題,未來去哪所學校,想去哪所城市。
關岑岑說的每句話都離不開鞭策。
「你們現在是高三生了,把心思都收一收,趕緊進入狀態。從現在開始每一天時間都很寶貴,少睡一會多擠出十分鐘來,多做一道題,高考可能就會考。全國高考生那麼多,差一分能差出上千人。每年都有跟一本線,二本線差一分的學生。那差的是一分嗎?那是一輩子都彌補不了的遺憾……」
唐詩每次聽到這些話,都覺得頭很疼。
她所有清醒時間都在埋頭學習,常常到晚上放學時整個肩頸都僵的痠痛。
日夜腦袋裡的弦都繃得很緊,她睡了也像是沒睡。
春節前一天,峒城下過一夜雪。
平原的山包不高,山底寬厚,半山接連平地都是收割完的玉米地。
雪像棉花鋪滿黑土地,成排的玉米根莖斜切面,隔開些距離就露出個枯黃的尖,凹陷的壟溝隔在玉米根莖間,長得像是延至天際。
窄長土路是楚河漢界,橫穿玉米地連通遠處一片紅磚瓦房,裊裊炊煙給冰天雪地添上幾分煙火氣。
輪胎壓上土路的雪,咯吱咯吱地響,車有些顛簸。
車窗著了霧氣,唐詩坐在副駕駛,眼皮打架直點頭。
「詩詩,醒醒。」
唐詩渾渾噩噩間聽見有人叫她,猛地驚醒,轉頭看見是唐友良,劇烈起伏的胸口才逐漸安穩,臉色仍是很差。
「沒休息好嗎?臉色這麼差?」
「可能是冷的。」
唐詩微垂下頭,下巴和雙唇都藏在羽絨服立式衣領中,一張銀、行卡倏然闖入視線。
耳畔熟悉聲音有些啞:「這張卡是你姥姥的名。」
第46章
唐詩沒接卡, 小聲問道:「姥姥的卡為什麼……要給我?」
待會到姥姥家,直接給她不就好了?
雪地本就路滑,唐友良一隻手開車不安穩, 把卡丟到唐詩褲子上。
「只是借姥姥的名開張卡, 這裡面是爸爸留給你的錢,這些錢足夠你大學四年算上學費所有的開銷。平時吃穿都好點,別虧待自己。」
「爸……」
「恩?」
唐詩拇指撫過上面凸起的長串數字, 心裡莫名酸一陣苦一陣, 她抿緊唇許久才玩笑般笑著說道。
「你這怎麼跟交代後事似的?你生病了嗎?」
「亂說話!」
頭上輕挨一下,唐詩反而輕鬆地笑了:「我亂猜的。」
「爸爸這是看你長大了, 該學學怎麼自己管大錢。以後你上大學,工作說不上會在哪,爸爸工作忙不可能永遠陪著你, 管著你,你得知道怎麼獨立生活。」
唐詩聽得雲裡霧裡:「我還不夠獨立嗎?」
她已經自己住一年,唐友良忙起來電話也不接, 大事小事還不都是她自己做主。
唐友良不看她, 自言自語地嘀咕著什麼, 她沒聽清。
車在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