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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院中的黑衣男子也已經跟了過來,進了院子之後,看見她時,似乎愣了一愣。
「你抱著我孫子想幹什麼?」老婦人警惕道。
安知靈一聽,才終於反應過來,頓時哭笑不得:「誤會了,可是我無意間先到的這兒,他進來讓我替他掛剪紙,我才抱他起來的。」
老婦人將信將疑地低頭看著小孫兒手上的剪紙,見他神色無異,猶自還舉著剪紙想往眼前人的懷裡頭湊,這才緩下臉色,道歉道:「是老婆子誤會了,對不住姑娘。」
「無妨。」
那孩子見兩人幾句話說不完,又不耐煩地開始掙紮起來,嚶嚶哼著伸手想要安知靈抱,顯然還記掛著將手上的剪紙掛到樹上去的事情。
安知靈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好在身後的黑衣男子一言不發地上前將孩子抱了起來,他託著男童終於叫他穩穩地將剪紙掛到了樹梢上。
安知靈從後院退出來,開春日頭還短,這麼在城中閒逛的一會兒功夫裡,日頭已經開始漸漸西沉了。白天出城的馬車都陸續回來,城中人聲鼎沸,竟是比下午還要熱鬧。
她隨意尋了一家飯館點了碗麵,今日城中熱鬧,連帶著生意也紅火。她來得早還有個位置,等面上來,飯館裡已經連個空座都不見了。
安知靈從筷桶裡抽了雙筷子出來,外頭小二就走到了她桌前,與她商量:「姑娘一個人?」
安知靈瞭然道:「拼桌是吧?」
「嘿嘿,」那小二陪著笑,「若是姑娘不介意,我就再加個座。」
「加吧。」安知靈頭也不抬,低頭拌了拌麵,再抬頭的時候,就見小二領著個黑衣的男人過來。他帶著一張花神面具,這就罷了,腰間的那柄長劍倒是有些眼熟,安知靈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應該就是之前在花神廟裡見到的那個男人,一天之內碰上了兩次,倒是湊巧。
那男人顯然也沒料到拼桌的物件是她,還未走到桌前,腳步就先頓了一頓。倒是小二趕著去招呼別的客人:「這位公子吃點什麼?」
那男子才走近了桌旁坐了下來,低聲道:「與她一樣。」
這聲音有點熟悉,安知靈抬了個頭,正對上對方望過來的眼神。面具遮住了他上半張臉,只露出乾脆利落的下頷線和緊抿著的唇線。不知怎麼的,她忽然覺得兩次見他,他好像都有些不高興。
她從未來過濛川,自然不會有什麼熟人,這麼一想,她又將頭低下去,專心吃她桌上的麵條。
外頭月上柳梢頭,店裡喧鬧,似乎有孩子的哭聲,是老闆娘正教訓孩子。那娃娃哭鬧不止,顯然想溜出門去街上玩耍,正被婦人拎著耳朵拉進店裡來:「白天我跟你說得話都當耳旁風是不是?」說一句,手上氣急了就往他身上用力擰一下。
那孩子左右躲閃,哇哇大哭:「外面放花燈哪,我就看一眼!」
「看什麼看?被夜閻王抓了去,保管你花燈看個夠好不好?」那婦人聞言更氣,隨手拿著櫃檯上縫了一半的鞋墊子就往他身上招呼,「小兔崽子,我叫你亂跑!」
飯館裡的看客毫無同情心地哈哈大笑,也有開口勸的:「算了,多大的孩子,別下重手。」
掌櫃的靠著櫃檯,涼涼道:「就該打,一天不打就皮實。」
還有熟客幫腔:「這一陣夜閻王城裡抓孩子,二虎子你還一個勁兒地往外跑,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爹孃得急成什麼樣?」
那小男孩被揍得眼淚汪汪,還要嘴硬:「那不都回來了嗎?」
「你還說!」老闆娘一瞪眼,虎著臉手下又是一陣猛打,「還學會頂嘴了是不是?我看你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
館子裡一陣鬧騰,安知靈聽得有趣,等夥計來給對面送面上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