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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毛盯著面前的監控器,已經震驚到失去理智,忘記自己在和誰打電話,到了最後完全陷入了自言自語的謾罵中。
「說起來,謝大佬走的時候陸鸞是不是也來了啊?我當時還以為自己看走眼了?」
「下葬的時候他也在吧?」
「我操,他真的,什麼時候和大小姐勾搭上的!」
「這是泥鰍入東海變蛟龍,要入贅啊?不好吧?」
黃毛絮絮叨叨一大堆。
等他被路遙似笑非笑地問了句「你在和誰打電話」猛然驚醒時,那邊傳來「啪」的一聲什麼東西被摔碎的巨響,然後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忙音。
不正常的何止又是許湛。
自從那日夜色混戰之後,王井龍也覺得陸鸞最近有點心不在焉。
恰逢全市統一的第一次高考模擬考,陸小爺考出來的分數居然和隔壁江市一高的第三名肩並肩,學校老師喜笑顏開抱著他恨不得親一口,稱他是「五中之光」,校園扛把子有了新的外號:五菱宏光。
週一國旗下講話,陸小爺卻面癱著臉,一點要笑的意思都沒有,彷彿靈魂暫時並不在家。
老師把話筒交給陸鸞,讓他說發表兩句感言,有沒有特別感謝的人,後者接過話筒沉默了下,認真地說:「感謝我爸媽。」
王井龍被尷尬得想按快進。
好不容易挨完了晨會,回到教室就見陸鸞從抽屜裡拿出手機看了眼,只是看了一眼後,又面無表情地塞了回去。
「等快遞啊?」
王井龍坐過去,陸鸞沒搭理他。
「陸小爺,那晚在夜色出什麼事了嗎,」他試探性地問,「阿毛說你下來揍了許湛那邊那個挑事的黃毛兩拳之後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受傷了?傷自尊了?」
提到那晚,陸鸞表情有點不自然。
王井龍盯著他的臉,心想,完了完了。
那天陸鸞上晚自習上了一半接了個電話就跑了,估計是挺著急的事兒,回來之後當晚九受了很重的傷聽說還去了門診,接下來幾天又魂不守舍,可能是被人揍了,事兒也沒辦法,真的傷了自尊。
王井龍提心弔膽,不知該如何安慰陸小爺。
多他媽驕傲一個人啊,出道既巔峰再也沒下來過,打遍天下無敵手……要說缺點就是性格太冷有點不討喜,偏偏又長著一張好看的臉來彌補,以至於李子巷八十歲老太太見了都要笑咪咪喊他一聲「阿鸞」。
王井龍想來想去突然覺得自己才是需要安慰那個,抬手攔著陸鸞的肩:「晚上晚自習翹了,叫上兄弟幾個,修理廠喝酒消遣下?」
陸鸞正第二次拿出手機。
給謝雲發了個那天之後、三天以來第一個主動資訊:問號一個。
那邊沒反應,估計沒起床。
謝國平下葬之後,她可能就沒哪天是十二點前在床上睜開眼睛的,經常半夜三點多發個朋友圈,「想吃舒芙蕾」「想吃豬肘子」「想念芬蘭的雪地摩托」……
就沒她半夜不想幹的事。
哦,除了主動給他發個資訊。
陸鸞快讓她煩死了,完全不知道這女人怎麼回事,鎖了螢幕乾脆關了機,他放下手機說,特別遵守校規地說:「行,晚點我去找老班請假。」
老班會批准的。
畢竟今早在晨會上聽見陸鸞說什麼感謝父母的話,他臉上笑容差點沒掛住,看著比王井龍還想找遙控器按快進。
晚上,修理廠內,人來得很齊。
修理廠的馬仔,王井龍,王檬,還有上次來帶陸鸞去修水管的小朋友韋星濤,大家熱熱鬧鬧坐在一起。
叫了宵夜,正好天逐漸冷了,王井龍從角落裡掏出來個破鐵架子架了堆柴,烤火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