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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平躺下,誰都沒有睡意,林漳伸手去關燈,「我關燈了。」
房間裡驟然陷入黑暗,林漳翻了個身側躺背對著閻忱,他的心跳還未平復,剛才他差點失去理智和閻忱滾到一起去。
之前兩次他喝醉酒,放任自己和閻忱親密,本就是不應該,那兩次他至少還有藉口說自己喝醉了,可這次他和閻忱都清醒著,斷然沒有理由和前夫發生點什麼。
黑暗中,林漳本以為閻忱已經睡著,猝不及防聽見閻忱的聲音,「林漳,你睡著了嗎?」
沉默了一會兒,林漳輕聲道:「沒有。」
林漳身後的位置凹陷,閻忱挪到他背後,將頭抵在林漳消瘦的背脊上,也不說話。
夜涼如水,朦朦月色透過窗簾的縫隙漏在地板上,投下一點微光。
「常健的事情,我很抱歉,錯怪你了。」林漳在安靜中記起秘書告訴他的事情,他還欠閻忱一個道歉。
「常健?」閻忱抬起頭,神情微頓,「那孫子啊,我知道你是好意,你不用放在心上。」
當時閻忱看見常健發的朋友圈,幾乎是一秒之間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他不願意服軟和常健道歉,以他的名義送禮過去的除了林漳也沒別人了,他爸知道他的脾氣,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想清楚的第一秒,閻忱感覺自己是條河豚,差點氣炸,甚至想衝去公司找林漳吵架,但一分鐘後,他又洩了氣。
林漳向來是個理智的人,即便被他知道常健罵他的那些話,林漳也不會在意,說幾句閒話而已,不痛不癢,礙不著他什麼事。
可閻忱不同,他就是聽不得別人說林漳一句壞話,常健休想從他手裡討到好。
林漳翻身正對著閻忱,借著泠泠月色,凝視著閻忱說:「謝謝你為我出氣,不管是幾年前,還是現在。」
「幾年前?」閻忱突然記起好像常健幾年前是被自己打進醫院過,然後他們倆就此絕交,常健出國剛回來。
「艹!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閻忱咒罵道,憤憤地說:「我怎麼會忘記和他絕交,打過架的事,居然還去參加了那孫子的接風派對,真是噁心!」
林漳見他氣呼呼的模樣,忍俊不禁,「沒事,你要是忘記那麼多事,單單記得他才噁心。」
閻忱仔細一想,有道理,不愧是林漳,腦子就是聰明。
他趁著氣氛正好,悄悄伸手將林漳抱進懷裡,「我不會允許別人說你壞話欺負你的。」
林漳正要推開他,就聽見閻忱在他耳邊說:「哥,我愛你。」
瞬息間,林漳心亂如麻,思緒萬千,放在被子裡的手微微顫抖,慢慢攥緊。
閻忱的面頰耳朵一片滾燙,屏住呼吸緊張地等待林漳給他回應,然而回應他的卻是一陣鴉雀無聲。
他僵直的脖子好似生鏽的機械,慢吞吞地低頭去檢視,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熟睡的臉,眉間帶著濃濃的倦意。
心頭驟然一梗,閻忱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他深情告白,林漳怎麼能睡著了呢?難不成林漳聽膩了?
可他除卻告白的那會兒,這還是第一次說啊!
閻忱委委屈屈地盯著林漳,最後無奈又心疼地在林漳眉心上親了一下,「乖乖,晚安。」
房間隔壁的閻曦可沒想到他哥和嫂子這麼早就睡下了,半張臉積壓在牆壁上,幸好她的臉是純天然的,否則就這力度怕是要進醫院。
「奇怪,怎麼會這麼安靜?」閻曦迷茫地撓撓頭。
手機剛一響起來,就被她接起,「喂,爸爸我在哥哥家裡住一晚。」
「沒給我哥和嫂子添麻煩,我這不是特意來助攻的嗎。」
閻士煊皺了皺眉,說:「你小漳哥哥是男人,叫什麼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