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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白天人多,鏡頭被拉遠之後,忙忙碌碌不敢停歇的宮人,和跪在殿門前等著皇帝放人的長公主能夠形成一個鮮明的對比。
這個時候再取幾個近景宮人臉上的特別,反而能有更好的效果。
「好——長公主三十場三鏡一次——開始!」
溫眸被單獨召進了宮裡。
帝王此刻正臨窗坐在蒲團上,逆著光線,溫眸看不出他的神色,只從這一路來時對宮人臉上的表情猜測出,大概並不是什麼好事。
姬嬴外出閱兵,她與其說是被宣進宮的,倒不如說是被壓著上了轎子,直接壓進宮的。
前方帝王伸手落下了一顆棋子,在這靜謐的室內響起了重重一聲『啪!』的脆響。
容光偷偷看了一眼,目光之中有好奇,打量完畢,轉瞬便又規規矩矩的埋下了頭,安靜的跪著。
「抬起頭來。」姬錚終於審視完了自己佈下的棋局,頭也不抬的端起旁邊太監遞出的茶,輕輕抿了一口。
容光慢動作的眨了一下眼睛,瞬間心念電轉,雙手在厚重的地攤上輕輕一扣,慢慢抬起了頭來。
「近日,朕聽聞公主身旁多了個異人,頗有計謀。」居於高位的皇帝終於扭過了頭,看著溫眸稚嫩的臉,終於有些詫異了,「倒沒成想,居然還是個美人兒。」
容光聽見這熟悉的臺詞,心裡一陣的發笑,心想張南川不愧是張南川。
他總能從這些細枝末節的臺詞和動作裡面,讓觀眾能更深刻的將這些人物給拉近在一起。
皇帝固然高明,可他也好色,不然也不至於原型人物到了六十歲還在選妃——不得不說禮朝皇室果然是一脈相承,就連口味都一模一樣。
也虧得她這張臉能扛得住死亡鏡頭,也當得起『美人』這兩個字,否則這一播出,恐怕罵她有後臺的人會不在少數。
容光彎了彎眼睛,臉上有懵懵懂懂的高興,說道:「姬嬴跟您說過一樣的話。」
「大膽!」太監總管一甩拂塵,驚的魂飛魄散:「公主的名諱又豈是你能喊的?!」
容光滿臉的無辜,撇撇嘴,卻沒再多說話,臉上的稚態毫不掩飾。
反倒是這毫不掩飾的小女兒姿態,倒是讓姬錚防備的心思略略降下來了些。
他笑著指了指對坐的盤,說道:「今日不分君臣,你也不必將朕當做皇帝,朕今日不過是個關心女兒的父親——坐,陪朕下會兒棋。李福全,帶著他們都退下吧。」
「皇上……」李福全躬身,回頭看了眼容光,臉上有些擔憂,「此人……」
「退下。」姬錚皺了皺眉。
李福全當下不再多說,嚇得一縮身體,帶著人退下了。
「你對太監真好。」容光托腮,笑盈盈的說:「從前我跟著姬嬴在外面走,經常看見一個不願意,就動輒要打罵小廝的人,你比那些人都好。」
「哦?」姬錚輕笑。
容光權當是看不出這底下的暗潮洶湧,天真的說道:「剛才的太監也是很關心你的,他怕我會傷害你。」
帝王掀了掀眼皮,沒多言。
容光卻一臉認真地說道:「但是其實他想太多了,我連姬嬴都打不過,又怎麼可能打得過你。」
這話又不知是哪裡取悅了帝王。
姬錚的臉上多了絲笑意,說道:「不錯。公主的武藝,都是朕手把手教導的。朕曾說要帶公主縱覽九天星辰,也曾說要帶她一覽長安城的繁華盛世,讓她看見這天下太平。」
每一個父母,對於自己的第一個孩子,總是會有更多的期盼和愛護的。
「嗯,姬嬴也整天跟我說這個,說您曾答應她很多東西,全部都實現了。」容光抓起一把棋子放在手心,滿臉的興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