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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有人竊竊私語,話裡藏著惡意道:「還以為是哪位好漢, 竟是個坐輪椅的小白臉。」
易梓騫此舉你亦然可說是愛管閒事,也可說是義氣之舉,依著他心思玲瓏, 無作他想, 擁的是一腔憤憤不平的熱血。從前因病久居宅府中, 鮮少遇上這種欺善凌辱的事,此時遇上了豈會袖手旁觀。
那壯漢倒是放下了了手,一臉兇惡站到易梓騫前,謔笑道:「一個臭癱子也敢管老子的事,真是活膩了。」
易梓騫仍是不懼,抬頭迎著他的戲謔目光,正正經經道:「癱子也知上不能欺老,下不能欺幼,作為男子,更沒有理由欺辱一個女子,你且四肢健全難不成連我這個癱子都不如了?」
壯漢不怒反笑道:「這賤人早與我們簽了賣身契,進了青樓做皮肉買賣了好幾個月,誰知今天竟偷跑了出來,這賣身契可還在我身上。」
說罷,便從身上拿出一張薄紙,用硃砂赫然寫著賣身契三個字,他拿著賣身契,幾乎要抵上易梓騫鼻尖,囂張說道:「臭癱子,可睜大你的眼睛,好生看清楚了。」
而此刻那女子嘴角還掛著被打出來的鮮血,在地上嚎啕道:「我沒有,上天作證,本是來投靠遠方親戚。此人為我堂兄,誰知他將我騙進了青樓,之後對以酷刑相逼,拳打腳踢。我不堪忍受才簽下了賣身契,而在此之前,之前,我仍是清白之身啊。」
女子越發說著情緒越加激動,哽咽著泫然淚下,泣不成聲。
壯漢臉色越發陰沉,往女子身上踹去道:「你他娘胡說八道什麼,給我閉嘴。」
女子只得蜷縮著,咬緊下唇抱著頭,以此堪堪抵擋男人的踹打。
易梓騫見他當街打人,如此的肆無忌憚,推著輪椅擋在女子身前,振振有詞道:「身高八尺,孔武有力,卻當街辱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你還算男人嗎?」
漢子見易梓騫一再挑釁,怒不可遏就要往他身上招呼去。
一陣馬叫嘶鳴,看熱鬧的人們高喊著道:「巡察使老爺來了,巡察使老爺了!」
眾人讓出一條道路來,漢子見自己鬧起來的騷動惹來了官爺,趕緊罷手跪拜得比誰都迅速,頭也不敢抬。
一頂黃木六角轎被四奴僕抬著,從人群裡漸漸走了出來,奴僕將轎子穩穩的落在地上,從黃木轎裡傳出一個威嚴有力的聲音,可聽著不逾四十,大概弱冠左右道:「何事何人在此聚眾不散?」
那女子見是巡察使來了,臉上湧起能擺脫噩夢的希翼,也不顧滿臉汙濁鮮血,跪著奮聲道:「巡察使大人,求求你救救我,草民本是一介良家女幾個月前前來投靠親戚。被他們這群喪盡天良之人,拐騙進了青樓,逼迫著我簽字畫押寫下賣身契,求大人做主啊!」
那壯漢知自己理虧,有些虛心無力,不似方才那般囂張舞爪,斷斷續續道:「老爺,這小娘皮盡亂扯些謊,草民身上可是有她親手寫的賣身契。」
說罷低著頭把賣身契攤開在手上。
轎中人道:「呈上來。」
壯漢從未見識過官銜這麼大的,再加上做賊心虛,自是有些顫顫巍巍的,把賣身契遞給了巡察使的隨從。
那隨從接過了,轎里人掀起窗帷,伸出一隻修長的手來拿走了那張紙。
略看一番,道:「不錯,的確是張白紙黑字的契。」
漢子稍稍舒心,身上一鬆。
大人卻又道:「只是,這契紙上為何有血汙?」
漢子聽他提了此問,不知如何作答,腦中一片空白,慌慌張張的應付著道:「應許是,應許是不小心將朱墨,甩了上去。」
「此言為真?」
「千真,千真萬確。」
轎中人冷笑著道:「若按你所說,朱墨染上紙張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