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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相當好,就著音樂,滑入咽喉,像是一種無言的撫慰。
愛爾蘭女郎在唱著一首英文歌曲。她的歌喉低沉動人且收放自如,悽楚憂傷的聲音在吧間繚繞回旋……
她耳朵上的墜子在幽暗的燈光裡則似一滴欲墜未墜的淚珠。她穿著白色的晚禮服在臺上隨著音樂輕輕扭動,線條猶如月光下柔和的流水。
因為雙方都很傷感,耀喝了很多酒,花瀾也是。
耀說:“阿鳳,依我的眼光看,高宇對你的感情屬似是而非。理想時代的理想感情已經隨著上一代的人遠去了。現代人對待感情是物質交換,是醉生夢死的迷亂,還有似是而非的遊戲。你太認真地去投入的話,不只是過程的不堪,還有終局時的受傷害。”
花瀾說:“憑我的感覺,高宇對我不是這樣的。”
耀說:“就算他對你有一份真情,但絕對不會為你而離婚。因為他是一個非常非常現實的人,他絕對不會為了愛情毀了正常的生活和工作。”
花瀾說:“我知道這個事實。其實,我從不祈求他為我離婚,我只要他知道我愛他就行。”
耀冷笑一聲:“假如他一直就這樣到老,你會為他守候到老嗎?”
花瀾痴愣著:“我也不知道啊!”
耀說:“曹雪芹真是一個偉大的人物。他把男女分為泥做的和水做的。泥做的男人任憑愛情的陽光照耀都不會離開地面,而水做的女人一遇愛情的陽光就升騰至雲裡霧裡,如夢般。”
耀喝乾了杯中的酒又說:“高宇的婚姻也不是不會改變。只要有一個有政治實力或者經濟實力的女人願意嫁他,他就會離婚。”
花瀾不高興了,說:“耀,我知道你心裡很難過,但你也不能把高宇想得那麼俗啊!”
耀給花瀾添了酒,又給自己斟滿杯,嘆了口氣:“不是我故意歪曲他的形象,事實如此啊!女人是永遠也看不清所迷戀的男人的,只有男人看男人才能看到本質。”
花瀾沒說話,只是喝酒。
耀又一口喝乾杯說:“阿鳳,你沒有錢,沒有權,你只有對高宇的一片愛。高宇當然高興,卻是苦了你自己。”
花瀾紅了眼圈。
舞曲響起,耀拉了花瀾*舞池。花瀾用了全部柔情與耀跳。
蘇玲玲在矛盾中對元辰家已漸漸地失去了熱情。每天下班跨進門的一霎那,她的臉自然陰沉起來,心中的鬱悶就此升騰。長期生存在這種環境中,她的心理也開始有了陰影,她害怕不久,她身上也要沾染米豔身上的陰險之氣。
米豔總是斜躺在客廳沙發上,雙手抱著龍鳳枕頭瞥了下開門進來的她,露出疲憊已極的神態。
她進門脫下高跟皮鞋,擺在門口的鞋櫃上,然後邊趿邊往裡走。
“你好!”米豔見蘇玲玲不理她,強忍著怒氣用變調的嗓門擠出了招呼。
“你好!”蘇玲玲沒正眼看米豔,但嘴裡也回了一個招呼。因為疲倦、不滿。她的聲調也有些不自然。
她輕輕地關了門,一個人躲進臥室裡躺在床上,緊緊地閉上眼睛,任熱淚往*。
事實上,她每天都是要很晚回來,星期六、星期日也趕去加班,即使生病了也不休假,並不是單位特別忙,也不是想當工作狂,她只是懼怕這個陰冷的家,無論如何呆在單位總比呆在家裡強。總共就90平米的地方,怎麼躲閃都會跟這米豔照面。
米豔的眼睛精氣充足。陰暗刻薄時如解剖一切、刺傷一切的刀,偶面平和的笑中也充滿幸災樂禍的線索。關在房裡又悶,開著門又避不開那雙偷窺的眼睛。換句話說,只要她一進門就落進了米豔的勢力範圍,沒有她安安穩穩的立足之地。她的心痛痛地想:五十女人是個精啊!
“你趕快出來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