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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商行雲腦子也是不太清楚。」
小百合偏過頭看向一旁的鐘擺——15:24,距離他們入畫之時不過十分鐘。畫裡的時間流動當真是與外界不同,也不知八百多年下來,裡邊的人究竟經歷過多少個十年。若是換作她,恐怕早就得瘋了。
戚臨淡淡地掃了一眼,就把目光收了回來,起身走到了鍾情的身邊,屈膝半蹲著。
「你的眼睛……」他抬手想要觸碰他閉上的眼簾,但卻被鍾情不著痕跡地避了過去。
「沒什麼事。」鍾情說道。
戚臨轉而去抓上他的兩頰,讓他整張臉正對著自己,另一隻手粗魯地將上邊的血都擦了個乾淨。
「你騙三歲小孩呢?」戚臨語氣一涼,手下也沒個輕重,在鍾情的臉上留下微紅的幾個指印。
方才隔了點距離沒有發現,現在一瞧,戚臨才看到了鍾情額間仍然保留著的那枚紅印。他不由皺起了眉,又一次問道:「你身上的魔氣怎麼回事?」
先前那道士說鍾情身上帶有魔氣,他還以為要麼是對方眼瞎要麼就是鍾情和自己待得久了些,沾染上的。可如今一看,只怕當時那道士說的話並無差錯,鍾情當真是有入魔的徵兆。
可是為什麼?
在戚臨心裡,世上那麼多的劍修都有可能入魔,唯獨鍾情不可能。
入魔的第一個條件便是慾望。但以鍾情那般清清冷冷的性子,別說是對一個東西產生執念,能叫他上心就算不錯了。
鍾情微微揚著頭,就好像與戚臨的視線對上了一樣。
他說:「你不喜歡嗎?」
這句話著實是有些無厘頭,直把戚臨弄得愣了一會。
等他緩過神,更是氣都不打一處來。
「喜歡你個……」
戚臨餘光瞥見小百合正挪了過來,整句話就卡在了半中間。他閉了嘴,也收了捏著鍾情的手。
小百合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們兩個,試探道:「要不我們先去醫院看看吧?」
「沒用的。」鍾情說,「回去叫寒山過來。」
這樣一來,善後的事自然就落在了二隊的兩位大爺身上。小百合絮絮叨叨地同林楚嵐說了一大長串注意事項,直把人家隊長的威風都給煞了個盡。好不容易囑託完,小百合才匆匆出了院子,開了駕駛座的門坐進車內。
兩位祖宗正坐在後座上,中間隔了一大段的距離,大有大路朝天各有一邊的意味在。
小百合大氣也不敢出,打著方向盤掉了個頭,按原路開了回去。
也不知道這兩位是突然抽的什麼風,可憐她孤家寡人要一起受這個冷暴力。
小百合的車速比鍾情快了一點,兩個小時車程過去,她先將二人送回了鍾情的家,才再次驅車準備去特調局找人。
寒山是一株宣草精,秉持著古代精怪的優良傳統,從來不用現代電子裝置,要找他只能用最古老的方式,親自登門。而且有時候這傢伙還不知道會跑到哪座山裡去採草藥,每每尋醫都可謂路途曲折。
不過特調局的精怪們大多也都不生病,就算是病了,實在不行還有外邊的醫院可去。寒山平日裡也樂得清閒,行蹤也愈發得讓人摸不著痕跡。
小百合一想到這點,感覺頭都大了。
戚臨下了車,自顧自地就往前走去。鍾情跟在他的身後,感受著對方有意無意伸開的那隻手,嘴角不由地都揚起一個弧度來。
他的一雙眼已然睜開,眼珠上像是被蒙了一層灰霧般,不復往日神采。戚臨回頭時,只要看到了那雙眼,就覺得滿腔的火都要漫出來似的,偏生還無處可撒。
好不容易回了家,戚臨本想摔門回房,放任鍾情自生自滅,然而剛拖了鞋,便感覺有什麼東西纏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