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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遙的全身都像是被烈火吞噬的模樣。戚臨抬著頭,視線觸及她那雙眼睛,心下微怔。先前飄散的魔氣一股腦地匯進了她的身體,被甩落下的祭司踉蹌地站起了身,貪婪的目光在她身上掃視著。那些寨民仍是一動不動地跪在地上,虔誠地吟唱著,彷彿高臺之上站著的事某個救他們與水火之中的聖人,而不是那日夜受他們欺凌的商遙。
那些短釘造成的傷口外血液早就凝固,猶如一塊汙痕,死纏爛打地賴在了她的衣物上。
商遙偏過頭,撩起了一雙眼皮,神色懨懨地看著臺下的寨民,上下唇碰了碰,吐出了一個極小的音節來。
她說:「為什麼。」
她的心性已淹沒在了方才那滔滔魔氣之中,眼前除了一片鮮紅,就再看不到其他了。商遙從高臺上直直躍下,商陸的屍身被她背在身後,他二人的衣服皆被火燃得焦糊一片,此時看去倒還頗有種不分彼此的意味。
那祭司手中一晃,將權杖橫在了她的身前,擋住她的去路。下一刻,他手下又是一動,將其橫掃上商遙的胸膛。
商遙疾疾向後退去,祭司手上又是一偏,每每動作,權杖都堪堪敲在她腳前的一掌之地。
商遙被逼退到高臺之下,她閃身繞過一根木柱,踩著另一根橫斜的往上踏去。
祭司緊隨而上。然而商遙不過方才成魔,饒是天生魔體,也比不過修煉多年的祭司。後者手上一刺,一掃,手中權杖狠狠敲在她的腳踝上,商遙腳下一空,直直從高臺跌落下來。
落地的那一瞬間,她許是想到了背上還背著一個商陸的屍身,連忙轉了身,將自己墊在了下方。
這一回,那些寨民總算睜開了眼,狐疑地往後挪動幾寸,與他們拉開距離。
「大祭司,這……」有人瑟縮喊道。
「商遙體內妖孽未除,無事。」
商遙抹去嘴角滲出的血,料想自己的肋骨約莫是斷了。但經了先前的那般折磨,她早就感受不到別的什麼痛楚。
她本想再次起身,卻不想祭司的速度比他更快。他權杖上方的刀刃嵌入商陸的屍身之中,毫不留情地向旁一掃,將其甩在了後方木柱上,而後權杖從他體內迅速抽出,再次襲向商遙面龐。
他嘴中喃喃有詞,但商遙卻是再也聽不到其他。
戚臨的胸腹中襲來一陣痛感,又酸又脹,還帶著針扎一般的疼。像是某個對方突然缺了一塊,遺落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再也找不回來了。
「十五年……我從未做過錯事。」她憤恨地說著,火光映在了她的眼中,叫那雙杏眼都染上鮮紅的顏色。
平地起了一陣狂風,先前匯入商遙體內的魔氣自她手上發了狂似的向外鑽出。她的手抓上迎面而來的刀刃,刀鋒扣進她的皮肉,粘膩的血滴落在黃土之中,逐漸湮滅。
一聲輕響,她生生地將那白刃齊齊掰斷,腳下一重,整個人向後騰起,踹上祭司的小腹,將他掀翻在身後交叉著的木頭之上。她攜著那片斷了的刀刃,溢位的魔氣打上祭司的胸膛,逼他吐出了一口血,浸上了他本就暗紅的衣物。
戚臨聽到了刃入皮肉的撕拉聲。商遙鬆了手,趔趄地向旁退去。她把那雙滿是鮮血的手在身上抹了抹,覺得差不多乾淨了,才去拉商陸的胳膊。那人的身量比她高了太多,方才背著的時候就像是要把他罩住了一樣,此時看去,則更是有些滑稽。
商遙半摟半拖著商陸穿過人群,對他們或恐懼或憤怒的神情視而不見。
正當這時,戚臨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突然就叫喚了一聲,直接就把她的目光給吸引了過來。
商遙詫異地向他所在的灌木叢投來一眼,然後僵硬地轉了個方向,緩步向他走來。她俯撈著他的小腹,聲音是疲倦的,但又帶了點溫柔,她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