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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葉斐晴做了一個口型,無聲說道:「你看,他來了。」
鐵扇一動,召起旁邊的黑線蒙了葉斐晴的眼,堵了他的耳與唇,將他的三感都剝奪了去。戚臨慢悠悠地整了整衣服,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坐姿。
他沒有去開門,而是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一雙眼睛亮如星子,眼角上挑著,像只狡黠的剛偷了腥的貓兒。
敲門聲又響了一會,那手的主人像是不耐煩了一樣,下手也愈發沒個輕重。戚臨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在茶几上震動著,系統自帶的鈴聲響了好幾十秒。
他猜,柳聞歸應該是是聽見了。
「敲什麼敲啊,一個早上的沒完沒了的!」對面住的約莫是個脾氣暴躁的中年女子,開了門就對柳聞歸吼了一句。
戚臨沒有聽到柳聞歸的回答,只有那婦女的聲音在聒噪地嚷著:「乒呤乓啷地是在拆房子嗎,信不信我報警投訴你們擾民!」
然後「嘭」的一下就摔上了門。
門外的柳聞歸應是從那婦女的話中察覺到了一絲不對,沒有再繼續敲門。
戚臨想像著門外樓道的設定,掩上了所有房門。
他躺在沙發上,半支著身,一縷黑氣從他身體裡「逃」了出來,在他上方勾勒出一個人的模樣。
這個「人」沒有臉,整個面容都是模糊的一團,身量瞧著與葉斐晴相仿,後背正對著客廳的窗。
它的手撐在戚臨的身側,一隻腿跪在沙發上,弓著腰湊近了戚臨的臉,像是一個親吻的姿勢。
戚臨的眼越過它的肩膀,看著那扇窗自動開啟,一陣夾雜著松葉清香的風溜了進來。
而柳聞歸,就是在那陣風中漸漸顯露了身形。
他的臉大概能比焦糊了的鍋底還要黑上幾分,全身上下都向外透著讓人無法忍受的低氣壓。他每一步都走得極快,一雙眼睛幽幽得彷彿望不見底。
不過幾秒,他拽開了戚臨身上的那個「人」,把它甩在地上,連一眼都不願意施捨。
「戚臨。」他冷冷地說。
戚臨乖巧地應了一聲,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模樣,「我在。」
「你能不能……」柳聞歸頓了頓,囁嚅著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剩下的半句話在他嘴邊打轉了大半分鐘,戚臨也在心裡猜想了好幾種可能。
他或許是想說,你能不能聽話一點。
又或許是想說,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任性。
但不論怎麼樣,戚臨今日都必須要從他口中聽到那一句話。
「你能不能,不要再惹我生氣了。」柳聞歸蹲來,視線與他齊平,戚臨彎著眼睛,就這樣直勾勾地望著他,抬手撫上了他的臉。
「我覺得我可聽話了,柳隊長。」他將後面三個字咬得極重,像是在提醒著柳聞歸什麼。
後者無言,只是定定地看著他的唇,眼中一片晦暗不定。
「不如你說說,你在生氣什麼?反正……反正我也不改。」戚臨笑著道。
「你知道我在氣什麼。」柳聞歸悶悶地說著,握上戚臨的手腕。他的手指又冰又涼,觸得戚臨一個激靈,手上都不由抖了一下。
「若是我不知道,你想瞞到什麼時候?一直到你死……還是到我死?」
柳聞歸張了張嘴,只吐出一個「我」字,就再沒有下文。
戚臨看著他欲言又止地模樣,冷然道:「你什麼?是你鍾情五百年前就覺得厭了,不想要我了。還是五百年中被勾了魂,覺得我戚臨不過如此,後悔了?」
戚臨捏著柳聞歸的下巴,逼著他抬頭看著自己,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說:「我聽著你的話呢,我找了別人,準備開始新生活了。怎麼,是葉斐晴讓你不滿意了?」
他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