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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山倒,天降責罰,巫妖二族式微,你仍不打算面對這一切嗎?」女媧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分明是如微風拂面一樣好聽的音調,卻因為帶上了聖人的威壓而讓人心底生出無邊的冷意。
伏羲微微一笑,牽動嘴角,這個表情他做來永遠是最輕鬆的,唇畔上揚一如既往地輕鬆,彷彿什麼都沒法壓垮這弧度:「這話該是我來說才對,身為人族聖母,坐看人族大劫,你還要逃避這一切到什麼時候?」
女媧默然,此事是她的責任,故而被元始藉故奪去了她本該享有的人族氣運,巫妖二族此戰罪孽深重,身為妖族聖人,她確實該做些什麼了。
「傾塌的天,由我來補,只求讓我妖族得以延續。」她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長,鄭重承諾道。此話一出,所有妖族子民身上背負的罪業,霎時間輕了一層。
伏羲不再說話,注視著手中那精魂,眸子映照著火光,彷彿靈魂都藉此燃燒了起來。
「我還有事情沒有做完,妖族罪業,理應我等共同承擔,如此,也算是不負太一與帝俊生前心血。」說著,伏羲帶著那縷精魂朝著地府而去。
女媧不知什麼原因,一直跟在伏羲的後面,隱隱知道伏羲要去做什麼,也不發一言,就只是跟著。
在地府門前,成千上萬的怨靈徘徊不願離去,更有許多本該到地府的亡靈尋不到方向,徘徊在大陸的任何方向,前去抓鬼的鬼使們也各個忙的一個頭兩個大,很多時候瀰漫整個洪荒界的血霧,會將他們偶爾一兩個方向感不好同樣困在原地。
伏羲手中的那團精魂,在一進入地府的地界,就自動轉換成幽藍色,這精火本就是盤古開天地的時候最原始的五行元素之一,與天地同在,與萬物同存,和祝融的肉身不同,這濃縮的五行元素,即便是天地濁氣也不能汙染它。
「祝融之魂,願駐守地府萬年,為千萬亡靈引路,以贖不周山之戰罪業。」伏羲站在高臺上,朗聲對天道。霎時間那幽藍的火焰大盛,天道算是默許了祝融的做法,於是本該在不周山之戰中神魂俱損的火神,得以消去自身罪孽,萬年之後更是有機會重修肉身。
從此洪荒魂魄走在世間,總有一盞冥火,在他們的周圍飄蕩,為他們指引通往地府的路。前去接引的鬼使,更是周身都會圍繞著數不清的細小火焰,不至在人間迷失了方向,眾人將之稱為鬼火。
伏羲做完了這一切,將伏羲琴取出交給女媧:「你跟來倒是正好,替我將這,拿給那人,就當是補償太子長琴罷。」
女媧接過伏羲琴,忍了很久還是問出了那句:「何至於此?」那語氣甚至帶上了一些埋怨,離他們兄妹二人誕生已過了不知幾元會的時間,這語氣倒像是最初他們倆人相處時的那種親暱。
伏羲輕笑一聲,女媧不知如何形容那時伏羲的表情,分明笑的比任何時候都要真誠好看,卻更像是在哭。
她聽見自己的兄長,用那種無奈的包容的甚至是寵溺的語氣說:「如果不這麼做,他哪裡會死心?這傢伙,從來都一定要走到絕路,被人拉著才不情不願地回頭的。」
女媧轉過頭去,不去看伏羲這時候的表情,她在心裡默默地說,走到絕路還不肯回頭的,從來都不是祝融一個人。你不過比他多了些腦子,懂得去找絕路的那一線生機而已。
幸運的是,伏羲一直都能找到,就像這次。
伏羲突然想起來祝融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伸手撫了撫那火焰,幽藍的火焰跳動在他指間,將他白玉般的手指纏繞出一股詭異的美感。
「我從來都不知道他這麼傻,一直到最後了還不忘跟我說把手抽出去,他的血液會燙傷我。」伏羲撫摸著那幽藍的火焰,眼角落下一滴眼淚,注視著那火焰的眼神,前所未有地深情。那話語看似是對女媧說的,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