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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無情,為何要假裝有情?
他自問沒虧待過誰,他能給的,他會給。他不能給的,就是不能給。
「父皇,你教我為君的道理,我一直都記著。」
「萬事萬物,可喜愛,不可沉溺。」
一個美人,一碟點心。
皆是一樣。
……
太后叫了那一次後,內務府請了個南方廚子進宮,文羽穆樂得清閒,同薛亦說:「這事兒總算完了,京城的妖風就是大。」
薛亦道:「權貴人家,總是比我們能折騰些。」
「我在官場上,也時常感覺這京城就像一個大染缸,想要在這錯綜複雜,光怪陸離的地方保持自身清淨,是一件很有挑戰的事。」
文羽穆挑了一下他的下巴,笑著道:「聽這話音,你倒是鬥志滿滿了。」
薛亦順勢拉著他的手放在掌心把玩,「鬥志滿滿稱不上,算是找到了些趣味吧。」
複雜的官場遊戲,在他看來真是越來越有意思。
文羽穆道:「我就說你是個白切黑,唯恐天下不亂。」
薛亦厚顏道:「還是沐沐瞭解我。」
……
半年後。
剛翻過年,依舊是夜長晝短。
一個濃霧的清晨,天矇矇亮起,霧氣將散未散時,一聲尖叫打破了清晨的平靜。
西市街上的景亭館天字二號客房裡,一個人影倒在那裡,另一旁,是一個靠著椅子昏迷的人,他的手邊,掉著一塊用五彩絲線綁著的玉墜,還有幾個破碎的酒罈。
小二最先發現的不對,他本是路過,卻聽到屋內傳來一聲什麼東西摔碎的聲音。
他忙去詢問,卻無人應答,他怕出事,又敲了一會門,最後才一咬牙,撞開了門。
門內的一切都令人震驚,那個倒在地上死了的人,是工部尚書任夢山。而那個昏迷的人,是五城兵馬司統領溫長寧。
就是這兩個平日裡沒什麼來往的人,竟然在一間客棧房間裡,其中一個死了, 而且是被勒死的。
兇器,就是掉在溫長寧手邊的那條墜著玉的五彩絲帶。
此事一出,朝堂猶如涼水裡倒入了一勺滾油,立即沸騰喧囂了起來。
有人說此案尚有疑點,溫長寧實在沒有動機去殺工部尚書,他們往日無怨,近日無讎。
有人認為,任夢山和他死在一處,脖子上的勒痕和那玉佩上的絲帶十分吻合,他身上又滿是酒氣,或許是他們一起喝酒,起了口角,衝動殺人也未可知。
大部分人都認為是後者,實在是證據太確鑿——那玉佩上還刻著長寧二字呢。任夢山脖子上的傷,溫長寧手掌心的痕跡,統統都對得上,嚴絲合縫的。
朝堂上爭得起勁,無罪方證據薄弱,難免氣力不足,被有罪方打的滿頭是包,若不是有皇帝撐著,早就毫無還擊之力。
大部分官員見勢不對,都保持了沉默,即便心裡覺得溫長寧有罪,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跳的最高的那一撥官員,則是由戶部尚書龔文楨領頭的,他們早看溫如晦一系人馬不順眼,此時便要趁勢狠狠咬下一塊肉來。
工部也站到了他們這邊。
皇帝堅持要查案,可案子查了五天,一點頭緒都沒有,溫長寧就一直被扣在大理寺的監牢裡。
皇帝不得不令五城兵馬司副統領暫時替代他的位置。
大理寺的人也愁啊,皇上的眼神都快把他們活剮了,可是這案子這麼多雙眼睛盯著,死的又是二品大員,他們也不敢隨意找人頂罪。
這查來查去,就是想不到有什麼辦法可以洗脫溫長寧的嫌疑。
朝堂上高呼定罪的聲音越來越大,就連民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