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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太刺耳,我想反駁,與他據理力爭,可嘴巴就跟打了結似的,一句像樣的話都說不出。
「不是我想的哪樣?你不就是在透過壓榨自己的生活來達到道德上的滿足感嗎?他們死了,只有你活下來。你內疚,你自責,你覺得你不配。現在終於有機會讓你『贖罪』,你拼了命的籌錢,想讓他活下來,這樣就好像他兒子也活下來了對嗎?」
「不對……」我不去看他,防禦性地否認,四處尋找著逃離的辦法。
「你甚至都不敢看著我說話!」
他把我莫名其妙叫出來,莫名其妙玩什麼見鬼的遊戲,現在又莫名其妙一定要讓我承認自己不過是個腦子不清醒的傻子。
什麼都是他說了算,在一起時這樣,現在分手了還這樣,我只能被動地被他牽著鼻子走。
這不公平。
而且他有什麼資格說我?他自己到現在不還深陷在他母親帶給他的陰影裡,這麼多年走不出來嗎?他要是真能將生死看淡,恩怨全了,何苦去劃梅紫尋的畫?
「不對!」我徹底爆發,「我會借錢給他,不僅因為他是我室友的父親,也因為你的望遠鏡遠遠沒有一條人命值錢!」
手腕上的力道一下子加重,商牧梟的表情可怕極了。
我怒視他,一字一句道:「它能值二十萬你應該感到高興,這樣……起碼你在這份感情裡也不是一無是處。若干年後回憶起和你的事,我好歹能有一絲欣慰,而不是全然的噁心。」
商牧梟驟然睜了睜眼,臉色發青,兩腮繃緊了,彷彿下一刻就要上來擰斷我的脖子。
我絲毫不懼地與他對視,強忍手腕上的痛楚,明白自己身體上是佔不到什麼便宜的,也唯有口頭上暴力一番。
狹小的空間,不自在的姿勢,一再的逼問,像是一塊塊相撞的火石,最終將深埋在心底的炸藥桶點燃。
戀愛時我縱容他,現在分手了我難道還要縱容他?
就是因為以前太過縱容,才會讓他越發變本加厲、無法無天。
這隻,該死的狗崽子!
「你還有什麼問題?」我問。
他沒說話,只是一點點鬆開力道,往後退了兩步。
我連忙抽回手,揉了揉有些發麻的手腕,心裡已經做好被他報復的準備,包括直接被撂在這,或者被他拿欠條或者其他什麼東西威脅。
可令我驚訝的是,他並沒有表現得更過激,除了面色微沉,看著反倒像是因為我的話冷靜了下來,亦或者……被震懾住了。
他動了動唇,欲言又止,可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一言不發轉身,從角落裡拖過輪椅到我面前,隨後朝我伸出手。
我揉著手腕,下意識瑟縮了下。
他動作微頓,嗤笑一聲,終於開口,嗓音帶著隱隱沙啞:「麻煩忍一下你的噁心。」
我垂下眼,睫毛因他的話不自覺輕輕顫動了下,將手更緊地按壓在心口處。
他將我再次抱回輪椅,接著便去開了門。
「還是一個月,二十萬,一分不能少。」說罷,他推門走了出去。
我在洗手間裡又待了一會兒,就著冷水洗了把臉,平復心情後,這才離開。
樂觀向上心理互助小組,如今只剩下我和寧天兒兩人。白領和女主播過年時回老家見了家長,現在兩人已經飛速訂婚,過起了甜蜜的二人世界。
廖姐還是老規矩,給我們準備了茶水點心,再依次問我們最近過得如何。
因為過年,互助小組停了半個多月,這還是新年來我們的首次活動聚會。
「六月就要高考了,我要做最後的考前衝刺,這可能是我考試前最後一次來參加小組活動了。」寧天兒笑道,「如果能順利考上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