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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還是蘇錦從柏炎手中搶救下了胖丁。
胖丁委屈得一直在「喵嗚」,玉琢抱著「它」在一側聽訓。
蘇錦擰開敞口瓶,無名指在敞口瓶中輕輕勾了勾,指腹輕輕柔柔沾上他臉上的傷口。
柏炎心底微滯。
戰場上硝煙瀰漫,他身上的傷口不計其數,方才這貓撓得指甲長的一條細縫壓根兒就不算什麼,他早前心中是想念多此一舉。但她指腹沾上涼涼的藥膏塗上他臉頰,指腹卻又是溫暖的,清清淺淺在傷口處細細得擦拭,輕撫,溫柔又親厚。
他似是個孩子般,有些猶豫,又有些期待看她。
老老實實,不出聲訓貓,也不出聲鬧她了。
就這般,讓她輕輕撫著他臉上的傷口,直至藥膏上的涼意被他的肌膚吸收掉。
有人耳根子都紅了。
「還疼嗎?」她輕聲問。
「不疼了。」他似個呆子。
蘇錦笑笑,朝玉琢看看,玉琢遂鬆了口氣,將胖丁給抱了出去。
蘇錦拿了手帕給他擦擦方才誤弄到他下頜的藥膏,柔聲道,「不是胖丁特意撓你,你這樣讓它有敵意,它誰都撓……」
言罷笑笑,認真看了看他,「應當不會留疤的。」
柏炎瞥目看她,「什麼藥膏?」
「嗯?」蘇錦意外。
他耳根子紅了兩側,「方才那是什麼藥膏?」
蘇錦回過神來,「雲錦草藥霜,是母親早前送的,說若是有蜇傷,擦傷,撓傷,擦擦很快就好。」
柏炎「哦」了一聲。
她正要擰上敞口瓶蓋,他卻伸手握住她的手,蘇錦詫異看他。
他眸間淡淡,「阿錦,我背上還有幾處傷口疼……」
蘇錦看他。
……
稍許,他解下上衣,趴在小榻上。
屋中燒著地暖,並不涼。
他背上的傷口,蘇錦都瞭然於心,指尖輕撫上,亦柔聲問道,「這裡嗎?」
「嗯。」他胡亂應聲。
蘇錦伸手勾了勾藥膏,一點一點塗上摸勻在傷痕處,好似藏著蜜意的酒釀,順著肌膚一絲一絲滲入至四肢百骸裡,讓他眸間沉淪酣享,捨不得她指腹的溫度。
「好些了嗎?」蘇錦問。
「嗯。」他不想多出聲,擾了這一刻寧靜。
蘇錦亦輕輕揉至指尖乾涸。
「還有右邊……」反正他哪裡都疼。
蘇錦怔了怔,似是忽得有些反應過來,遂也低眉笑笑,不多問起他,只剜了藥膏,一點點在他背上的傷口上擦了去。
柏炎老老實實趴著,她指腹沾上的每一處,都好似深深撫慰至他心底。
待得蘇錦俯身在他耳旁輕聲道,「炎哥哥,藥膏用完了。」
有人才忽得回過神來,「這麼快。」
蘇錦笑笑。
他側身看她,「阿錦,從來無人這麼照顧過我……」
蘇錦問,「那早前的傷口……」
柏炎嫌棄,「青木用巴掌拍的。」
蘇錦笑出聲來。
柏炎伸手攬她,「阿錦,似是在你這裡,我才是一個值得關心的人……」
蘇錦嘴角勾了勾,溫和道,「我明日問問陶媽媽,似是藥膏沒了……」
柏炎笑不可抑。
……
晚些,青苗在外閣間布飯。
他昨夜在宮中熬了一宿,一滴水都未用過。
用過飯,又直接去了屋中,倒頭就睡。
柏炎已困極,蘇錦未多吵他,便尋了柏子澗問昨夜殿中的事。
柏子澗尋了大致說,最後說起葉大人雖是下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