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頁(第1/2 頁)
晉王緩步上前,「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今日生辰宴上會發生什麼,可是?」
東宮戲謔笑笑,並未應聲。
成王敗寇。
遺憾多話的永遠都是失敗者。
上位者,無需多言。
晉王緩緩從手中掏出那枚帶著血跡的手帕,眼中氤氳。
他今日若是聽母妃的話,許是就不會落得這般下場,但若是他今日都不一搏,他這一生便再無機會與東宮一搏,他是輸了,但他卻不後悔,若是重來,他必定還會選擇今日!
他也並不惱自己沒有看清廬陽郡王。
這步棋,東宮起碼下了七八年之久。
廬陽郡王投靠了他數年,也折了東宮不少心腹,才得他信任。
東宮的城府竟有多深。
這數年來,東宮根本就將他的心思看在眼中,昭然若揭。
晉王戲謔笑笑,難怪母妃說,他鬥不過母后和東宮,是啊,他如今一敗塗地。
還搭上了整個晉王府的性命。
晉王上前,「此事與我母妃和妹妹無關。」
他知曉晉王府中一干人等,一個都活不了。
但母妃和安平,卻尚有一線生機。
東宮輕笑,溫聲道,「二弟讓此事體面了,劉妃和安平便體面了……」
晉王鏘然笑笑,頷首道,「好,太子殿下務必記得。」
東宮凌目看他,「君無戲言。」
晉王亦笑,好一個君無戲言。
晉王驟然從身側的禁軍侍從腰間拔刀,置於頸上,衝著東宮凌目看著,刀鋒割過喉間,鮮血頓時噴在東宮衣襟上。東宮輕輕拂了拂衣袖,拂得掉的血跡拂,拂不掉的也無妨。
柏炎伸手攬過蘇錦,怕蘇錦見到方才那幕血腥。
成王敗寇,晉王是一早心中便有準備。
今日若是殿中落敗之人是東宮,亦會如此。
只是這殿上的場景如此血腥慘烈,殿中不乏有女眷捂著耳朵或嘴角發出尖叫聲,稍許,都被身側的人伸手死死捂住嘴角,厲色叮囑幾分。
都是京中女眷,今日生辰掩中又是逼宮,又是圍困,又是廝殺,最後晉王當眾自刎,哪能是平日見慣京中光鮮亮麗的女眷能想像的。
殿中亦有嚇暈過去的官員和女眷,旁人都不敢動彈。
有柏炎護著,蘇錦尚好,只是晉王自刎的時候,蘇錦心中亦顫顫不安。
今日殿中太多事端,蘇錦轉眸看向柏炎。
只見柏炎臉色鐵青,根本不似早前那般淡定。
蘇錦擔心的是他,「阿炎。」
柏炎少有的冷峻,「我沒事。」
蘇錦亦不再多問。
柏炎心中有事才會如此,晉王死,天家已成傀儡。
如今這朝中再無人能與東宮爭,東宮會一一清理早前晉王餘孽。
而許昭的父親早前是公然站晉王的……
在諸多支援晉王的勢力裡,東宮最忌憚的應是許家。
許老將軍又剛過世。
許家風雨飄搖。
許家自是東宮的眼中釘,肉中刺,東宮若要清算,這一趟去朝陽郡奔喪的許昭有危險,娘和柏遠,瑞盈都有危險……
柏炎心底猶如小鹿亂撞。
到眼下,還未找到出路。
東宮若要收拾許家,需出師有名。
許老將軍的聲名還在,打著清除晉王餘孽的幌子,動不了許家。
東宮要動許家,便要大動。
而生辰宴剛過,東宮才重回到朝中權勢頂峰,要清理的眼前舊帳就諸多,還要堵住朝中,京中,國中芸芸眾生的口,應當不會那麼快去搬到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