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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雜而喧囂的鳴蟬聲中,小榻上兩道身影交織起伏著,香汗淋漓。
此處是盛家僻靜苑落,平日少有人來。
眼下是午夜,周遭暗得近乎連一盞微燈都沒有,只有半亮的月光,似是半掩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女子的喘息聲,男子的出氣聲,都壓得出奇得低。
臨到最頂峰處,女子才忍不住沉聲喚了聲,「譽郎……」
柏譽最後一刻的鬆懈又立即警覺,既而眸間沉了沉。
女子既而反應過來,她不當喚他的名字。
柏譽自她身上起身,低聲道,「今晚記得服避子湯。」
他起身坐起。
身後的女子也起身坐起,下顎靠近,搭在他的肩頭,輕聲探究,「你少有把持不住,今日怎麼了?」
黑暗中,柏譽目光滯了滯,沒有看她,只低聲道,「心煩。」
周氏喉間嚥了咽,將下顎搭在他肩上,呼吸貼近他後頸,「可是柏炎的事?」
柏譽沒有應聲。
只是他不應聲,周氏也知曉,「我聽劉媽媽說,今日柏炎同蘇錦去見祖母,似是三人相處和睦,連帶著祖母和柏炎都坐在一處心平氣和說了好些話,瞧劉媽媽那意思,若不是後來起了爭執,今日倒似是有冰雪消融的跡象,虧得你去了……」
周氏嘆了嘆,伸手自身後環緊了他,側臉貼上他背脊,能聽他的心跳聲。
柏譽眉頭微微攏了攏,似是有些介意這親密的動作,遂借著扯衣裳的動作,自然得稍稍隔開了些距離。而後起身,踱步到窗下,沒有在留戀床榻邊。
周氏也和衣起身,月光下,她赤足踱步到他身側,輕聲道,「今日所見所聞,柏炎身邊這個蘇錦怕是會礙事,我聽著她在祖母處說話有分寸,也能討祖母歡喜,柏炎性子偏急,她性子卻偏緩,瞧樣子,柏炎似是又會聽她勸的,今日恰好是你去了,否則也不知他二人這般溫水煮青蛙可是會將祖母的心思拿下……」
柏譽原本才平靜下來的心思,遂又被勾起。
在柏炎苑中,她半濕著黑髮,穿著一身合體的抹胸裙,身上披了一側薄紗巾,肌膚似雪,臉色卻紅潤著,眸間還有瀲灩未褪去,一看便是才歡。好才過,沐浴都還未消去臉上的緋紅。
越好的東西,越是柏炎的帳中物……
柏譽眸間兀得湧上幾分燥熱。
周氏又道,「好容易經營到今日,祖母對柏炎諸多介懷,難不成要放任了去?我是擔心你這些年心思白費了。」
柏譽冷冷道,「急什麼?這麼多時日都忍過了,越是眼下越要沉得住氣。只要柏遠還在,這平陽侯的位置便是從柏炎身上讓了出來也落不到我頭上。要拿回我應得的東西,只有讓柏炎同許氏生衝突。早前在越州不也試探過了,矛頭直指許氏,柏炎半分反應都沒有,他的心思也並非這麼容易能猜透,切勿露出馬腳……」
周氏輕聲道,「放心吧,越州的事,我兄長遣的人手腳乾淨,查不出來的。」
柏譽沒有應聲。
眼下,與他而言,更要緊的事是將盛家牢牢握在手中。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盛家是塊待宰的肥肉,否則他也不會花心思在周氏身上。
周氏背後又還有周家可用。
周氏遂也道起,「可要拿柏遠做做文章?若柏遠在嚴州有個閃失,柏炎應當不好同許氏交待。許氏若是鬧,祖母這裡柏炎也不好交待,柏炎夾在祖母和許氏中間,總要得罪一個。柏遠是許氏的親兒子,許氏興許不會為了旁的事情與柏炎翻臉,那她親生兒子的事呢?」
柏譽斂了目光,沉聲道,「若在嚴州生事,只能讓柏炎查你,你當柏炎是傻的?」
周氏遂噤聲。
柏譽涼聲道,「有一件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