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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聽完還得再揍他一遍,他多虧。
柏炎眼波橫掠。
識時務者為俊傑,『俊傑』繼續,「就是前幾日在江洲鬥蛐蛐,遠洲那知府家的兒子帶了一人來,說可會鬥蛐蛐了,給我拍胸脯保證說肯定不會輸。正巧早前在京中的時候,大家就約好了這幾日來江洲鬥蛐蛐,顧雲築也來了。結果就我倆那蛐蛐過五關斬六將,一路披荊斬棘,直接晉級到了最後……」
柏遠說得起勁,全然沒有見到柏炎一張臉陰沉得怕人。
過五關斬六將,披荊斬棘……柏炎臉色越發難看。
柏遠看見的時候,應是到了臨界的邊緣,遂而嘴角抽了抽,只得撿了重點說,「我的蛐蛐鬥贏了,顧雲築的鬥輸了,顧雲築非說我動了他蛐蛐的手腳,後來鬧騰了許久,旁人也都驗過了,他就惱羞成怒,扇了給他鬥蛐蛐的人一耳光,我當時沒忍住,就諷刺了他一句,結果就一言不合槓上了……」
柏炎微微頓了頓。
自己就不是一個身正的,還為旁人打抱不平……
「然後呢?」柏炎看他,「顧雲築的腿怎麼瘸的?」
柏遠不由又跪直了些,低頭道,「放……放狗咬的……」
柏炎如被雷擊。
柏遠趕緊解釋,「不是,是他先放狗的,然後我才沒辦法,誰知道我那狗比較兇,他那狗看了就跑了,結果他又在氣頭上,拿了滾子去打我那狗,把狗惹激了,這才咬了他。我當時也以為『滿滿』咬他咬得極重,將他腿都咬瘸了,可『滿滿』一直是我在馴養的,不會隨意亂咬人的,後來才知道顧雲築這個陰險狡詐的傢伙是裝瘸的,結果還得他大哥攆了我好幾日,從江洲一直跟著,陰魂不散攆到雲山郡,我這才躲到三哥這裡來的……」
柏炎輕捏眉心。
早前不問還好些,眼下聽了只覺更是肝火頓時湧了上來。
他眸間皆是惱意。
柏遠看了他一眼,又重新低下頭去,不吭聲了。
柏炎微頓。
——你若好好管教他,他是肯聽的,也想得你讚許……
柏炎深吸一口氣,將先前的怒意壓迴心中,儘量平和道,「他放狗你便要放狗嗎?」
柏遠欲言又止,呃……
三哥竟然,在同他講道理?!
柏炎繼續儘量心平氣和,「你方才覺得他扇人耳光不對,便出言諷刺他,但他放狗亦不對,你卻競相效仿,那同先前他扇人耳光,你跟著學有什麼區別?」
柏遠語塞……
今天三哥一定是哪根筋不對付了!
柏炎知曉自己的心平氣和快要走到盡頭,遂而斂眸,「江洲是顧家的地方,你在顧家的地方放狗咬顧家的人,便應當想得到要被顧家的人從江洲攆得到處逃竄,那為何要在江洲做這些雞飛狗跳的事情?」
柏遠再次語塞。
三哥今日竟真是來同他『心平氣和』講道理的,儘快看這模樣,『心平氣和\應當也差不多要到頭了,柏遠還是驚訝得很。
柏炎抬眸,見他一言驚訝,想吭聲又不敢吭聲的模樣,柏炎拒絕在他面前承認自己的『關心』,遂冷淡道,「是你三嫂讓我問你……」
如此,他義正言辭。
柏遠一個巴掌打回,愕然道,「可三嫂前兩日過問了呀?」
「……」柏炎只覺身上每一處都範起了尷尬。
見他身上凌冽的怒意藏不住,柏遠自覺跪直了回來,不吭聲了。
「你繼續跪著!」柏炎起身。
「三哥……」柏遠是想軟磨硬泡,柏炎頭也未回出了偏廳之中。
偏廳外,侍衛拱手。
柏炎輕聲道,「不必看得太緊,隨他。」
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