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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面走點就是居民樓了，住在這裡的人要更多一些，只是這些人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但也不算差，過得勉勉強強，更前邊兒點便是帳篷房和露天地，這兩處地方的人是最多的了，每個人都面黃肌瘦的，精神狀態很差，衣不蔽體，眼裡滿是對生的絕望和麻木，荒涼又悽慘。

鬱暖已經見慣了這種場景，可每次看到還是會覺得心裡有些酸澀。

穿著乾淨精神狀態很好的鬱暖和封清兩人和這個地方格格不入，有許多道打量的目光落在他倆身上，很快又轉移開來，對他們的出現並不感興趣。

「他們真可憐。」走在旁邊的封清感慨出聲，語氣裡帶著憐憫。

鬱暖偏過頭看去，對方沐浴在陽光下，那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白到近乎透明，但那雙漂亮的鳳眸瞳孔卻是純正的黑色，猶如黑曜石一般漂亮惹眼，他眼眸半眯著，臉上是悲憐天人表情，眼底卻帶著譏諷和冷意，很矛盾。

她收回視線，語氣平靜的詢問道：「哪裡可憐？」

「吃不飽穿不暖，無家可歸，還得時時擔憂會被吃掉，這不可憐嗎。」封清笑了笑，「沒人喜歡過這樣的生活吧？」

「的確，是沒有人喜歡過這樣的日子。」

聽到鬱暖的回答，封清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心情似乎瞬間就變差了，抿著嘴面無表情的跟在旁邊，平時話多得不行，現在卻一句話都不說，像是在跟誰置氣，這搞得鬱暖有些摸不著頭腦，她也沒說錯什麼話吧？

或許是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

她稍稍疑惑了半分鐘，覺得封清這麼清靜也挺不錯的，便沒有在意為什麼他突然就沉默了。

基地裡有專門擺攤的地方，人還很多，來到這裡，熱鬧的聲音撲面而來，各種此起彼伏的喲呵聲絡繹不絕，這場面會讓人恍惚像是回到末日前一般，只不過現在擺攤的人穿著都有些邋遢狼狽，而且攤位上的東西也都奇奇怪怪的。

「瞧一瞧看一看，上好的祖傳帝王綠翡翠手鐲，只需要一點吃的就能換到……」

「八成新的貴婦化妝品一整套，很便宜，一點吃的就能帶走！」

「……」

原本在末日前需要花費大量金錢才能買到的東西，在末日後是最不值錢的，只需要耗費一點點食物就能拿到手，甚至有些東西連食物都換不到，因為實在是沒有太大的用處。

封清來了興趣，好奇的四處看著，上一秒還在跟人置氣，下一秒就已經歡歡喜喜又好奇地看著攤位上的東西，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就跟個小孩子似的，見他感興趣，鬱暖便取下背後的揹包，借著揹包的遮掩從空間取出一堆東西放進去。

「想要什麼自己去挑一挑。」

「可以嗎？」封清驚喜的瞪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裡迸發出亮光，看起來特別高興，伸手指著一家攤位道：「我想要這個。」

順手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家賣小玩具的攤子，攤位上擺的都是一些只有小孩子才喜歡玩的東西，比如說玩具手槍，玩具汽車，玩具飛機等等，鬱暖眉梢一挑，走過去問價，最後用兩袋麵包將攤位上的玩具都給買了下來，用一塊髒兮兮的布包著遞給封清。

她不免嘲笑一句：「這麼大個人了，還喜歡玩小孩子的玩意兒？」

「我沒玩過嘛。」封清也不嫌布髒，緊緊的拽在手裡，拿起那一架玩具飛機仔細瞧著，「看起來很好玩的樣子。」

「嗯，男孩兒小時候都喜歡玩這些。」

封清收好玩具，又把目光轉向其他攤位上，步伐都因此輕快了許多，兩人長相都屬於上乘，在人群中本就很惹眼，再加上鬱暖一直出手大方的買買買，更是吸引了許多人的視線，喲呵聲都更大了些，希望能引起這兩個人傻錢多的肥羊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