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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何為正,何謂邪?如何定義?由誰評判?又為何由此人評判?
且不說旁人,謝逸緻剛過百歲時,就提過這樣的問題。
當時她和向許寧兩人日思夜想整整一月都沒得出結果,兩個人肉眼可見地心情不佳。反倒是葉錚,依舊是該吃吃該喝喝,飲美酒賞美人,過得好不快活。
那時的謝逸緻不明所以,也不像向許寧一樣同葉錚自小相識懂他心思。
她也便帶著些好奇地拿這問題去問葉錚,彼時剛剛換了新裁衣衫的他正捧著他的寶貝仙劍擦拭著,聽得這問題,頭也沒抬地給出了他的答案。
那答案,謝逸緻一直記在心間,用來警醒自己。
「大家都是凡人,就算修了仙法,到底還是人。做不到無任何偏頗地覷斷絕任何事情,這世上,也沒有絕對公正的人存在。」
「而我們行俠仗義,靠的只是自己心中的一桿秤。我們能做到的,就是多看多聽,不因一家之辭而做出所謂可笑的正義事。」
此話一出,槲生的愁緒即刻撥雲見日。
他將連瑕放回劍鞘之中,劍柄上意料之中的什麼也沒有。
他看了看倒在一旁的封茗,將連瑕往空中一拋,就想抱起封茗。
謝逸緻搖搖頭,攔下了槲生的動作。槲生露出一個疑惑的眼神,謝逸緻則點了點腰間的銀香囊,鶴展翅而飛,一聲鳴叫後落在了封茗身邊。她指尖凝了靈力,將封茗搬到了鶴的背上。
瞧著不大的一隻鶴背負著一個成年男子卻絲毫不顯吃力,它頗具靈性地把頭往謝逸緻的手下塞了塞,似乎是想要主人的撫摸。
謝逸緻無奈地撫了撫它的頭,尖利的鶴喙戳破了手指。血液湧出,形成一顆飽滿圓潤的液滴。鶴熟練地張開喙,謝逸緻將手指伸了進去,再取出之時血滴消失,連傷口也好了個徹徹底底。
「這鶴還要餵你的血?這也太金貴了吧。當年岐和兇性那麼大都不靠我的血餵的。」說罷,槲生看了看漂浮在半空中的連瑕,嫌棄地撇了撇嘴。「現在倒好,就連我的骨頭都被餵了血肉,成了邪靈的溫床了。」
謝逸緻簡直哭笑不得,但按她以往的經驗來說,當沒聽見通常會是個好選項。因此,她只是微微一笑,忽略了槲生意有所指的話語。
「走了,我們也該出去了。芊芊還在等著我們帶著她的爹爹去找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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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瑕是劍靈。
按常理來說,仙劍若生出靈智便可以操縱自己的本體,在槲生到來之前,連瑕也確實是這樣做的。只不過在他把那女人和那小姑娘壓在無璧珠裡殺了之後不久,他就總覺得自己對本體的控制,逐漸變弱了。
甚至就在那虛情假意的男人的幻境裡,他操控不了本體,只能以一個不認識的人的身體出現。倘若就這樣也就罷了,他或許還能在那小子記憶裡搗個亂,把這位虛衍之主折騰成人盡皆知的瘋子。
可偏偏他倒黴極了,第一次出現就是在去往那人的生辰宴上。連瑕原本都打算好了,在無璧珠裡他就是主宰,就算是那人記憶裡的長老們,也未必能敵過他。
然後他就遇上了槲生。
一見到這個人腰間的那把劍,連瑕簡直都要吐血。
雖然這把劍和他的本體不管是花紋還是劍柄式樣都全然不同,但他透過僅剩的微弱聯絡,確定了這就是他的本體。
倘若這樣也就算了,遇到這人的同時,他發現他和無璧珠的聯絡也斷了個徹徹底底。
槲生笑的分外燦爛,揉揉手腕沖了上來。
槲生沒用仙劍,實打實的用拳頭揍連瑕。連瑕自化形來就沒遇到過這樣的人,明明有仙法,卻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