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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賢樞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林琅玉垂著眼簾就是不看他,閣內燈影幢幢,迎著窗外的幾枝紅梅倒是頗有意境。
兩人沉默了半晌,最後還是林琅玉先開了口,他坐在榻上上抱著的木匣子遞給了賢樞:「王爺要成親了,我也沒什麼好送給王爺的,這玩意兒王爺不嫌棄便手下,不枉了咱們這麼多年的情誼。」
賢樞不接,他定定得看著林琅玉的臉,暖黃的燭光下讓他蒼白的神色看起來紅潤了幾分:「什麼叫不枉了咱們這麼多年的情誼?」
林琅玉心裡一揪:「是了,咱們……哪裡有什麼情誼可言,王爺是想這般說?」
他總算抬頭看向了賢樞,一雙眸子濕濕的,也不知是不是映了窗外的雪。
「我……」賢樞心口一陣悶痛,他嗤笑一聲,「何苦來,你想說什麼邊說,何苦要安在我頭上?」
林琅玉有些嘲諷的看著他,他想說什麼?他能說什麼?自己的書信日日寫不見一封回信,日日快馬加鞭送信回京給平南郡主的人是自己嗎?如今這人還不願當負心之人,還要將這名頭推給自己?!
罷了罷了!林琅玉盡力忽略掉胸口傳來的悶疼之感,嘲諷的笑了笑:「是了!是我想說,是我負了你可好?」
賢樞一聽這話,一顆心像是被利箭刺穿,果然……他果然是喜歡上了那個李姑娘?
賢樞如今是又氣,心又冷,一時間竟也跟著林琅玉胡言亂語起來:「如此便好,總歸……當做痴夢一場就罷了。」
林琅玉又將眼簾垂下了,燭光長睫微顫,痴夢一場嗎?
一股腥甜自喉間升起,他竭力將其壓下去。
隨後,賢樞送懷中掏出了一個精緻的楠木匣子,將其遞給了林琅玉:「這……便算作我送你的新婚賀禮吧,聽聞你同李尚書的姑娘……」
林琅玉一愣,隨後顫著手將其接了過來:「多謝王爺。」
外頭北風呼嘯著,閣內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林琅玉看著手中的木匣子楠木嵌寶掐金絲的匣子可真是名貴呢!他扯了扯嘴角,如此便算是斷了吧。
「王爺可還有什麼想說的?」林琅玉開口道。
有!哪裡能沒有呢?賢樞痴痴的看著他,他想問為何自己日日快馬加鞭派人送信回京給他,為何他一封也不肯回?他想問為何說好一生一世永不相棄,轉眼他就戀上了他人?
他想問他為什麼又病了,自己不再的日裡他可曾好好吃飯、好好吃藥?夜裡可是到了時辰就歇下了?
只是話到了嘴邊兒終究還是沒能問出口,如今這場景不就是最好的答案嗎?移情別戀四個字還有什麼說不通的。
「罷了。」賢樞笑了笑,隨後揮袖離去。
暖閣門給開啟,風卷著雪呼嘯著灌了進來熄滅了蠟燭,林琅玉看著賢樞的背影,捏著木匣的手越發的緊了。
隨後,他向賢樞的背影行了個禮,這是他從小到大以來第一次向賢樞行禮行得這般規矩:「臣,祝王爺、王妃白頭到老!」
說罷,喉間的那口腥甜是無論如何也壓不下去了,林琅玉忍不住咳嗽了一聲嗎,一口鮮血自唇邊溢位,將前襟染得赤紅。
他腳下有些站不穩了,他倚在門框上,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接著又一口血嘔了出來。
看著賢樞的背影,他笑了笑,隨後兩眼一黑,朝身後倒去。
賢樞聽見身後一聲悶響,腳步一頓,連忙回頭看去。
一回頭就見林琅玉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他一驚,顧不上太多:「琅玉!」
他連忙奔向那人,將人抱在懷裡,急急得喊道:「來人!叫太醫!」
「琅玉、琅玉?」他喚了兩聲,林琅玉此時已全然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