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頁(第1/2 頁)
雖不確定,但嚮明秋的猜測不是沒有可能,夏樂容當即拿出手機:「我看看最近一趟前往昆明的航班是什麼時候。」
她剛出院不久,還沒養好身體,馬上又因段焱的事情費盡心神,此刻的她看上去是一臉倦怠。
嚮明秋快速思忖一番之後,做出決定:「夏阿姨,要不您讓我去吧。」
夏樂容已經選好了機票,就差最後的付款手續,聽見嚮明秋剛才的話,指尖的動作突然頓住。
她將目光從手機螢幕上挪開,重新把頭抬起,以一種疑慮的眼神望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嚮明秋,彷彿不理解他何出此言。
用不著夏樂容發問,嚮明秋主動給她解釋:「我知道您很擔心,可有的事情操之過急未必是好事。遇到這種狀況,任是誰都會對自己的人生產生懷疑,凡事都有個緩衝過程,我覺得段焱也是想藉此機會,讓頭腦冷靜下來,並用自己的辦法去尋找前因後果。好歹他也是個有獨立行動能力的大男人,以他的性格,斷然不會想不開而去幹蠢事,只是在必要的時候,可能需要有人去給他做一下適當的引導。」
他剛講完,停了兩秒,又接著說:「阿姨您身體還沒完全康復,這幾天還是儘量不要四處奔波,多留點兒時間好好休息,等找到段焱以後,我會把今晚咱們聊過的事情一字不漏地向他轉達。」
夏樂容再次打量起坐在自己跟前的嚮明秋,源於一種女人天生的直覺,她明明確確地感受了到對方話語裡透出的真誠。
只是她怎麼也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那樣做?」
「因為他是我弟。」
「可你們根本沒有血緣關係。」
嚮明秋笑得不以為然:「您跟段焱也沒有血緣關係,難道他就因此不是您的兒子了嗎?」
被如此一反問,夏樂容剎時有些回答不上,她輕輕地眨了幾下眼皮,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睫毛已在不知覺間,被透明的液體沾濕了。
從咖啡館出來的時候,遠處的天色由原先的暗黑轉為淡藍,啁啾的鳥鳴聲斷斷續續,劃破空氣中的寧靜,清晨已然到來。
與夏樂容分開後,嚮明秋回了一趟紫陽軒。
到家的第一時間,他連鞋也顧不上換,直奔臥室,從書桌底下的櫃子裡找出母親留下的那個手工木盒。
盒中的信件約莫一百來封,每一封信都按照郵戳上的日期來排序。
唯獨放在最末尾的那個信封,上面沒有郵戳。
嚮明秋拉了把椅子,在書桌前坐下,將最後那封信抽了出來。
幾十年過去,儲存下來的這些信件,紙張早已老化發黃,但上面的墨水字跡依舊清晰可見。
這封信是向嵐當年寫給段成林的。
她在信中寫道自己早些時候到醫院檢查,發現懷孕了,經過連續幾個日夜的深思熟慮,她最終決定還是把孩子留下來,將其撫養成人,並表示從今以後大家各走各路,不互相干。
信封上已經填好了地址,並貼上了郵票,卻沒有投遞出去。
大概是擔心信件被段成林的妻子發現,又或許是擔心段成林在看了信以後派人到處搜刮她的下落。
無論如何,她都不希望在破壞對方的家庭,最終還是改變了主意,將它永久封存起來。
這是嚮明秋第一次得知自己生父的身份。
後來,他透過這些信件上得來的資訊,找到了那個名叫段成林的男人。
這個人其實不難找,他在市裡是個知名人物。
段成林家世顯赫,其妻子夏樂容也是富商之女,與之門當戶對,兩人有個十七歲的兒子,名叫段焱,目前就讀於香山最好的私立高中。
嚮明秋當時之所以要調查這些,一來出於對生父身份的好奇,二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