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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不用心疼奴才, 奴才能帶得過去。」福滿一字一句說得認真,一臉傻氣。
江婉容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福滿, 有些懷疑將讓他去做書童到底合不合適。
夏嵐直接一巴掌拍了過去,將福滿的頭都給打歪了,「姑娘還用得著心疼你?少爺去讀書的,又不是去遊玩的, 帶這麼些東西也用不上。你是去也不去,不去我替你收拾。」
她快比福滿高出一個頭,手勁也大, 福滿也不敢反抗,委委屈屈地開始將東西又收拾了一遍。
江婉容讓晴安她們看著,自己則走到裡面。
江喬辭身上的傷還有些嚴重,趴在床上修養著,見到她來咧嘴笑,「福滿也是怕我過去不習慣,你別怪他,按照你說的來辦就是了。」
他笑起來的時候有些無賴,一張臉仍舊是稚嫩的,也沒受過什麼挫折。
明明是她先想到要將他送到麓山書院,可也是她先開始不捨得起來,「你確定這麼早過去可以?若是想多帶上幾天也不是不行,讓人去書院打聲招呼就是。」
「不用了,早晚都要過去,又何必在乎這麼幾天的時間。」他直接翻身從床上爬了起來,湊到江婉容面前,「你要是真的心疼我,等有空閒的時候,你記得去看看我。」
「這自然會的,在外面可不比在家裡,你得仔細注意著,與人來往也要注意分寸。」她明明年紀也不大,卻不知不覺變得囉嗦起來。
她看向少年,不知不覺中他已從兒時的稚童模樣,到今天初具成年人的硬朗,止住話頭,不由感嘆一聲:「我們喬哥兒已經長大了。」
江喬辭抿唇,突然說,「姐,有些事情我知道的。我……我不會去攔著你,你想做什麼就做吧。就算不成功也沒關係,以後,就換我來照顧你好了。」
知道什麼?這府裡亂七八糟的事情?
江婉容也沒想到他忽然會說這樣的話,就愣住了。她也沒有去追根問底,淡淡將話題給揭過。
「那我就等著你。」
——
將弟弟送走之後,江婉容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這才有空收拾起院子裡的牛鬼蛇神。不過這一陣子李氏都安靜的很,背地裡的那些小手段也沒了,甚至見面的時候還能心平氣和地同她說上兩句話。
江婉容可不相信李氏是突然之間改了性子,只當李氏在背後醞釀著什麼大招專門害她。不過她也沒有過於著急,靜心等著李氏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果不其然,在一日上午,李氏突然將她和江婉媛姐妹突然叫去了前廳。江婉容當時正在染指甲,去得晚了些,恰好和同樣姍姍來遲的江婉媛撞上。
江婉媛失憶倒是失憶的徹底,完全忘記了她們兩個人之間的摩擦,還歡喜地湊上來打招呼,「長姐,前幾日娘親給了我不少首飾,有幾樣我瞧著上次你會喜歡的,便留了下來,等會兒給你送過去。」
江婉容停下腳步,偏過頭去看她,眼尾上挑,慢聲說著:「你以前可是最喜歡首飾,別人連碰都不讓碰,怎麼突然送給我?」
「以前?以前的事兒我都不記得了。」江婉媛有些沮喪的低下頭,細眉微微蹙起,樣子倒是和她妹妹江婉清有些神似,情真意切地說:「那日我知道是你救了我,後來也是我對不住你,我一直想找機會道歉。」
「呵。」江婉容冷笑一聲之後,也沒有理她,直接往前面走去。
前廳有不少人在,除了府裡的那幾位,還多了一個月牙白色長袍的少年。少年個子不算高,模樣還算是周正,只是一雙眼睛有些小。看見江婉容走進來時,他的眼前忽然一亮,一動不動地盯著女子看。
江婉容也朝著他的方向瞥了一眼,就像是不知名的汁水黏在面板上,讓人覺得渾身噁心,她微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