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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樓文學院這一層的過道有兩端,一端通向電梯,從那裡可以走出教學樓,另一端要走得更久,盡頭是樓梯間的安全通道,平時幾乎沒有人。
我拉著仇聞笛,逆著人流而行。她也不掙脫,就這麼跟著我走,乖巧得幾乎不像是那天那個拽著我逛街的魔頭。
我推開樓梯間的門,帶著她進了樓梯間,然後拉上了門。
「你要幹什麼?」仇聞笛嘲諷道,「殺人綁架?」
我沒理她:「你是故意的吧。」只有兩個人的樓梯間,迴音特別的大。
「什麼?」
「你和你爺爺不遠萬裡跑過來資助我們所,其實就為了今天的場面吧?或者我限定一下,」我走進她,逼視著她,儘管我比她還矮半個頭,「其實就是為了樊殊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讀者十日白雨 瓊 的地雷
感謝讀者bowie 半個世紀 瓊 的營養液
一把筆芯捧出來
☆、對峙
仇聞笛的表情在片刻的慌亂之後, 很快恢復了正常:「所以呢?你不會真的以為你們所世界聞名吧?老實說,如果不是樊殊,我甚至都不知道世界上還有文藝學這麼一號專業。」她語帶嘲諷地說。
我無所謂地看著她。中國文藝學還不夠好,除了樊殊所學的古代文論, 其他三個小項都還處於落後追趕狀態, 在海外的知名度也不夠高, 這點沒什麼好否認的。
反正咱也不會一直差下去,不是?
她看了我好一會兒, 可能看我是真的不在乎,面上的嘲諷也有點掛不住了:「林冊, 你到底想說什麼?」
「樊殊是一個個人意志非常強烈的人, 沒有任何人可以左右他的想法,為此他可以犧牲自己的一切。這樣的人,當然不可能同意父輩強加給他的婚事。他在什麼環境下都能夠倔強地生活下去, 所以任何外在的力量也不可能限制他。這樣一個人, 一個無論內在還是外在都無限強大的人, 是無往不勝的。」我淡定地說, 「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大張旗鼓地回國,但拋卻探究『大張旗鼓』,光是『回國』這個事, 我倒是可以推測一二。你想帶走樊殊,讓樊殊同意和你的婚事。」
「林冊,」仇聞笛挑起眉毛, 「誰給你說樊殊不同意我們的婚事了?再說了,他同不同意有用嗎?」她逼視著我,黑色的瞳仁中倒映著我的樣子,竟然是有一絲厲色, 「我告訴你,沒有誰可以反抗樊叔叔。你不知道樊叔叔有多……」她的厲色在一瞬間變成了一閃即過的恐懼,「可怕。」
「那天樊殊給我說了什麼,你聽不懂吧。」她很快隱藏住了那絲恐懼,重回巧笑倩兮,「你不會俄語,我教你。那句話是,『我們再談一下』。後來他來找我談了,談妥了。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他會跟我回去的。誰讓你聽不懂俄語呢?」
我笑了笑,然後說了一句俄語,正是樊殊那天說過的原話。除了沒有大舌音,一切都一模一樣:「是這樣嗎?」
「……」
「不好意思,我雖然聽不懂俄語,但我天生記音特別厲害。」
仇聞笛臉色難看得嚇人,幾乎能擰出水來。
有的時候我也覺得她挺可憐的,因為拋開個人恩怨不談,能每次仗勢欺人都被當場打臉,而且沒有一次吹牛成功過的人,也是真的慘。
「林冊!」仇聞笛忽然喊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喜歡你什麼!」
原來樊殊真的喜歡過我。
雖然對此早有心理預設,雖然所有的人都無比地暗示著我,可是當我真的得到確鑿的事實,還是從仇聞笛這種關係尷尬的陌生人口中知道時,我還是不可控制地顫抖了。
他真的喜歡過我,我也真的辜負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