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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酒一愣,有些怔怔的低頭看了眼自己懷裡的汪熠濯。
小孩體熱不怕冷,短胳膊短腿的像個小貓——怪可愛的。
像是凍的發麻的心口被人捂了一下,鬱酒不自覺的笑了笑。隨後他輕手輕腳的下了地,幫汪熠濯把被子掖好,又走到汪星泉床前。
之前護士交代過早上醒來後就要叫人換藥,一般汪星泉作息時間良好,通常早上七點半左右就醒了。
可今天,他反倒睡著。
好似睡的不大安穩,眉頭微蹙,可的確是睡著的。
鬱酒突然有點不太忍心叫醒他了。
他想了想,走過去把汪熠濯抱了起來——他們兩個正好趁著這個時間去買點年貨,給汪星泉一個安靜的空間讓他多睡一會兒。
給迷迷糊糊的汪熠濯飛快的套上衣服,鬱酒就強行把人帶走了。
走出醫院大門,本來一頭霧水的一大一小都被大年三十的冷風吹了個透心涼。
「去哪兒?」汪熠濯難得開了金口,小手抓住鬱酒的,聲音軟糯含糊。
「去買點好吃的。」鬱酒嘴裡叼著一根薄荷味的棒棒糖,說話的時候伴隨著冷風吹的那叫一個通體舒暢,懶洋洋的哄他。
結果一低頭,就看到汪熠濯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盯著他嘴裡的棒棒糖。
「唔。」鬱酒含糊不清的問:「想吃?」
汪熠濯點頭。
「不行哦。」鬱酒笑了,手指在他潔白的腦門上彈了一下:「容易冷死你。」
大人真惡劣。
汪熠濯板著白嫩嫩的小臉。
超市大年三十也開門,領著汪熠濯走進去,鬱酒推著車往裡面扔了些亂七八糟的對聯,福字——雖然這大年夜肯定是要在醫院過了,不過也得追求點氣氛不是?
今年是龍年,鬱酒又順道扔了倆應景的龍娃娃進去。
到了生鮮區,鬱酒幾乎沒猶豫的買了一大堆熟食扔進車裡,對於那些海鮮生肉視而不見。
開玩笑,他又不會做飯,醫院又不允許開灶,買了新鮮食材回去也沒用,還不如對付一下算了。
汪熠濯倒是從一而終,在偌大的超市裡對於別的東西都無動於衷,只路過文具區的時候看到那些彩鉛水彩筆畫紙什麼的,眼睛一亮。
「嘿,你可是真愛畫畫。」鬱酒看著汪熠濯掙開他的手跑過去,忍不住樂了:「今天想畫些什麼?」
汪熠濯正蹲下看水彩筆,聞言歪頭一想,指著自己的右胳膊認真的說:「哥哥。」
鬱酒知道,汪熠濯這說的是給汪星泉手臂上的石膏上畫畫。
汪熠濯喜歡畫畫,也喜歡任何能在上面施展他畫工的地方。
這些天鬱酒在醫院進進出出的照顧,總要見人,手臂手背上就不方便汪熠濯『施展』了。小孩只能鼓著臉,把畫作抒發在汪星泉手臂上的石膏板。
汪熠濯自閉的外表裡是一個跳脫的靈魂,畫紙上完全容納不下他的靈魂了。
不過汪星泉慣著他,任由他畫。
「小崽子,你真能消遣你哥,再畫下去護士姐姐都要生氣了。」鬱酒想起來被汪熠濯禍害的一塌糊塗的石膏板,靠在一旁有些感慨的嘟囔:「不過你倒是不怕,挺好的。」
昨天他還以為汪熠濯見到汪星泉受傷了,胳膊上纏著繃帶會害怕呢,而他一害怕就又陷入自我閉塞的世界,就難辦了。
不過還好,汪熠濯並沒有怕,相反的,和沒事人一樣。
「哥哥。」汪熠濯拍了拍自己的右手臂,對鬱酒說:「總畫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汪熠濯這前言不搭後語的驢唇不對馬嘴,讓鬱酒聽了之後卻忍不住一愣。
汪熠濯的意思是汪星泉的胳膊總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