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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凇贏了聖上,在他登基為弟後便要求他頒布新法:女子可入學,可入仕。那是最我們三個最快樂的日子,一起想辦法和那些老臣們鬥智鬥勇,最後得償所願。
回到家中,父親便拿出三份中的一份告訴我,這一份其實在太子之上,不過他認出了是我所書,所以沒有讓太子失去顏面,做主把我點了第三。
爹爹以為我只是輸了一場小打小鬧的比試,可我中舉之後,聖上提出的要求確是讓我不許向雲凇表白心跡,更不能接受她的心意。那時我才明白,聖上為何痛快地答應了雲凇的要求,因為他要我也痛快地信守承諾。」
李銖望著暮秋的天空,神情間滿是懷戀,她也曾心懷歡喜地和一個人牽手笑鬧,後來那個人成了這世間最尊貴的女人,而她卻永遠失去了把愛說出口的資格。
「聖上對貴妃……對她可好?若是不好,為了心愛之人,違背一下承諾也未嘗不可。」江三言聽罷,說了句自己都覺得不靠譜的話,一切似乎都晚了。
「他們的大婚當日我也曾有過這個念頭,可聖上說:李銖,朕對她乃是真心,不然你以為朕為何要傾力推行這些新法令,因為朕知道,這些是她想要的,這樣能使她開心。」
李銖背過身去,她也曾寄希望於一絲虛無縹緲的可能,後來發現連那一絲肯能也只是虛妄。
「只要她過得好就夠了,不是嗎?」一句像是自我安慰,又像是自我勸解的話,是李銖在心底對自己說了無數遍的話。她自嘲般地笑了笑,便離開了此處。
留房間裡的兩個人相顧無言,這陰差陽錯間,勝的人得到了所有,輸的人也失去了所有。
「所以,不要輕易與人去賭,因為輸掉的人往往會失去更多。」錢小喬淺淺嘆了一口氣,那一年李銖中舉,百鉞史上第一位女舉人,又家世顯赫,是何等的春風得意。
她恰逢與父親來到京城,遠遠看過這位士族新貴、帝師之女、左丞相的掌上明珠,所以才會在賜縣只一個照面就認了出來。只可惜,眾人眼中的天之嬌女,在她自己的世界中也只是一個求而不得的情場失意人。
「我從不曾與人對賭,今後也不會。」關於你的任何都不會,江三言心底空蕩蕩的,莫名說了這麼一句,心底卻又奇異的被一點點填滿了。
錢小喬輕笑:「我知道。」
佳人一笑,滿室失顏色,江三言愣了愣,她摸著自己的胸口,不自覺的也笑了出來,世間風景,最美當如此。
百鉞二十六年,正月剛過,江三言已經閉門讀書兩個月之久,眼看著還有兩個月就要參見會試,她更是一刻也不敢懈怠。
「隨我去京郊走走吧,再要緊也該放鬆一下,不然就成傻子啦。」
「好。」
三月裡杏花初開,兩人下馬車,慢慢沿著鄉間小道走。錢小喬看著路兩邊,又望了望遠處道:「此處杏樹如此之多,在這個季節齊齊盛開,怪不得又被叫做杏花村。」
「確實別有一番意境,前面似乎有些吵鬧,我們繞開些吧。」江三言見不遠處有人聚在一起不知在做什麼,素來不喜熱鬧的她下意識地想避開。
「去看兩眼也無妨,難得出來,我們的江舉人也該多到百姓中去,將來才能做一個不怕麻煩、為民做主的好官。」錢小喬走在前面,江三言聞言也無聲笑了一下,而後跟了上去。
人群中的是一對母女,母親看起來是普通農婦,她懷中的女兒卻長得格外嬌俏。只是女兒明顯異於常人,不停發著抖,口中囈語不停,心智似乎不全。
「這瘋丫頭又跑出來了,可憐了她爹孃。」
「所以就不該讓女娃娃讀什麼書,你看這被人糟蹋的。」
「可不是嗎?好好的人去了趟書院,回來就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