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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絮樂了:「開你的保時捷回去?我媽以為我做什麼犯法的事兒了呢,到時候說不定大義滅親把我送局子裡去了。」
別懷疑,以江絮小時候的劣跡斑斑,江母真的能做出這種事來。
晚上天擦黑的時候眾人就提早下班了,前往預定好的星級酒店吃飯,一些同事暗地裡調侃顧輕舟出手闊綽,這麼多人去大吃特吃一頓,沒幾萬可下不來,年終獎都未必有這麼多。
江絮等眾人都走了,才在路邊上了顧輕舟的車,他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腦海中飛速算了一筆帳,大抵是覺得他傻,支著下巴笑道:「顧經理,人家出來工作都是掙錢的,就你,倒貼錢。」
顧輕舟想說自己要是靠那點死工資過日子,早餓死了,不過這話說出來難免有炫富嫌疑,乾脆沒說話,他發動車子,見路面已經覆了層薄薄的積雪,在車燈的照耀下白得有些晃眼,不由得問道:「你定了幾點的車票?」
江絮說:「明天中午的。」
顧輕舟點了點頭,沒再問了。
街上現在仍是擁堵的,但過不了幾天,就會空蕩得像一座死城,行人穿著厚重的衣服,或急或緩的在道旁穿梭而過,原本白淨的雪很快多了些漆黑的腳印,然後慢慢融化,堆積在路邊的電線桿底下。
路上有些堵車,顧輕舟和江絮到的時候,包間裡面已經坐了大半的人,大家見他們一起來,也沒多想,隨口問了句,江絮只說搭顧輕舟順風車過來的搪塞了過去,然後一左一右的落座。
李思傲今年要和方洽回家見家長,大抵有些緊張,都沒什麼心思吃飯,見江絮來了,才像是為了緩解情緒似的,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聊著天。
李思傲:「你說我第一次去她們家,是不是得帶點貴重的禮物,但是洽洽說不用走那些虛禮,買點水果就行了,我這心裡挺過不去的。」
江絮十分不靠譜的道:「買幾斤燕窩送過去,你心裡就舒坦了。」
方洽在一旁聽見他們倆絮叨,抱住李思傲的一條手臂往自己這邊拉了拉,然後對江絮道:「少帶壞他,淨在這兒出餿主意,改天你去見未來的岳父岳母,我倒要看看你送什麼。」
江絮見他倆膩在一起,簡直沒眼看,把位置往旁邊挪了挪,無形之中離顧輕舟近了那麼點,然後對方洽道:「你倆得了,天天在辦公室還沒鬧夠,大過年的也不消停,吃飯來了還是吃狗糧來了。」
他翹著二郎腿,手裡有半把瓜子,眉眼低垂,一慣懶散,不經意抬眼時,裡面總是帶著莫名的笑意,讓人臉紅心跳不敢直視。
以前辦年會的時候,老羅總要長篇大論講一堆話,顧輕舟則言簡意賅的多,略說了幾句客套話就沒再管,辦公室的一些老油條喝了酒就開始上勁,拉著顧輕舟要和他敬酒,一杯兩杯喝了不算完,紅的白的混著來,江絮見狀身形微動,想起身擋酒,卻被顧輕舟不著痕跡按住了肩膀。
顧輕舟說話時帶著淺淺的酒氣,垂眼看他時,裡面映著燈光,揉碎了似的閃著微光,低聲道:「我喝就行了,你別喝,等會兒你開車。」
江絮沒說話,他總覺得顧輕舟已經有些站不穩了,抬手扶住他,然後不著痕跡側身,擋住那些想上來敬酒的人,一個積年的老前輩臉紅脖子粗的道:「小江,你這可就不地道了,咱們平常難得和顧經理一起聚餐聯絡感情,你老擋著做什麼呀,去去去。」
江絮把顧輕舟按回座位上,抽出一根煙遞過去,仍是那幅逢人就笑的模樣:「哪兒的話,我這不是怕你喝醉了,回去讓嫂子擔心麼。」
辦公室裡但凡結了婚的,沒幾個不怕老婆,也就是因為平常管的嚴,今天難得解禁,喝酒才這麼放肆,「擔心」還是江絮刻意修飾的詞,喝的爛醉如泥讓老婆知道,打一架都是輕的,聞言都不自覺收斂了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