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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絮把打火機扔到一旁, 示意道:「吹吧。」
顧輕舟平常冰冷嚴謹, 不像會開玩笑的人,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心情過好,他睨著三根蠟燭,忽而慢吞吞的笑道:「你好像在給我上香。」
江絮:「……」
江絮睨他一眼, 然後屈指彈了彈菸灰,心中嘀咕麻煩,卻還是又插了兩根蠟燭上去,笑看著他戲謔道:「顧經理, 這樣總行了吧。」
顧輕舟起身走到開關邊,然後抬手把燈關了,室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只有蛋糕上的蠟燭亮得分明,將江絮的五官眉眼照得清晰,燭火搖晃時,光暈卻又模糊了起來。
顧輕舟沒說什麼,走過去無聲吹滅蠟燭,這才開燈,期間沒有任何停頓,看起來不像許了什麼願望的樣子。
江絮肚子餓了,切了兩塊蛋糕,和顧輕舟一人一份,等奶香味醇厚的甜奶油在舌尖蔓延,這才想起什麼似的,咬著叉子含糊不清的問道:「許了什麼願望?」
顧輕舟太久沒吃過甜食,久違的感覺有些陌生,聞言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想了想才道:「明天帶我去打耳洞。」
江絮挑眉:「就這個?」
顧輕舟點頭:「就這個。」
明天是週末,打個耳洞也不費什麼事,江絮見顧輕舟手裡還捏著那個耳釘,拿過來想放到茶几上:「老捏著幹什麼,又不會長腿跑了。」
顧輕舟避開他的動作,神情認真:「這麼小,萬一不見了怎麼辦。」
這種小東西是挺容易不見的,指不定就滾哪個犄角旮旯去了,江絮聞言無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他的耳洞好像還在:「那先帶我耳朵上,我幫你保管。」
他上學的時候喝酒燙髮打耳洞什麼都弄過,耳骨那裡還能看見些許痕跡,顧輕舟聞言略微坐直身體,然後仔細看了看江絮的左耳垂,低聲問道:「那就帶你耳洞上?」
他說完,不等江絮回答,微涼的指尖就已經覆上耳垂,將那枚銀色的十字架耳釘小心翼翼帶了上去,顧輕舟沒有打過耳洞,他眼見著銀色的耳棍從這頭穿到另一頭,像是刺破了血肉般。
顧輕舟好奇的問:「會痛嗎?」
江絮低著頭正在刷手機,聞言語氣毫無起伏的道:「啊,好痛,你賠不賠醫藥費?」
顧輕舟低笑一聲,像是被氣樂了,他伏在江絮肩頭,似笑非笑的睨著他道:「錢是最不值錢的東西,沒必要看的那麼重,嗯?」
江絮心想顧輕舟得多有錢才能說出這麼沒人性的話來,雖然他不想承認,但是他真的有點酸,瞥了眼顧輕舟,伸手將對方唇邊的一點奶油抹去:「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顧輕舟沒反駁,只是淡淡挑眉,因為他確實站著說話不腰疼。
外間雨勢並不見停,反而有愈來愈大的趨勢,間或夾雜著幾聲悶雷在耳邊炸響,暗沉的天幕都跟著亮了一瞬,江絮洗完澡,又看了會兒電視,見時間已經接近凌晨,從沙發上起身道:「睡覺吧,打雷天少玩手機。」
他左耳的十字架耳釘中間嵌了一顆不知名的鑽石,在燈光下熠熠生輝,雙手插兜,側目看過來時,眉眼模樣和當年如出一轍,並沒有什麼變化。
顧輕舟並沒有回房,而是從身後抱住了江絮,大抵是知道面前這個男子再不會對自己做出進一步的舉動,幾經思索,他還是選擇了主動,低聲道:「陪我睡好不好?」
江絮聞言眼皮子跳了一下:「為什麼?」
顧輕舟沉吟一瞬,睜著眼睛說瞎話:「……我怕打雷。」
江絮聞言把他的手從腰間扒拉開,一聽就知道是假的:「你又沒做虧心事,怕什麼打雷,劈不到你頭上的,要劈也是劈我,睡覺去。」
江絮這種脾氣不好的,非得死纏爛打才能粘住他